“凭什么!”沐九思嘟着嘴嘀咕着,暗自在心里啐了一口,看看,这一听不要工钱,还是动心了。
你是不缺银子,可你抠门呀!要不然为啥非让我赔马车?还不是想白使唤人嘛!
哎,对啦,当初这家伙可是说过,寻到合适的下人,就放了自己的。
沐九思一双大眼睛辣闪辣闪:“殿下,这回一下子来了两个人,你是不是可以把身契还我,放我走啦?”
“本王有说过吗?”
“当然有!”沐九思点头如捣蒜,“就在你屋里,你说寻到合适的人就放了我。”
南宫霄天不以为然:“那两个人不合适。清泽,如果不让路就杀了。”
“别别别!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还不成嘛!”沐九思连忙拦住他,好不容易把人救了下来,怎么能说杀就杀呢!
“嗯。清泽,把那两个人带回府,交给钟叔。”
“是,主子。”清泽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马车继续前行。
沐九思心里憋着一股气,一路上都没再作声。南宫霄天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地看着书。
回到燕王府,王氏姐妹被带进内院,千恩万谢地给南宫霄天磕头,那家伙却连个眼神也没给人家便回了知希阁。
钟叔很是诧异,王二妮拦驾告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这两人怎么会跟着一起回来了呢?
沐九思把他拉到一边,解释了一番之后,他点了点头问王氏:“你叫什么名字?”
王氏福了福身:“我娘家姓王,没有名字,打小旁人都叫我大妮子。”
大妮子、二妮,要是再有个妹妹就叫三妮,这名字起的还真省事。
“那我们就叫你大妮子?”钟叔问道。
沐九思摇了摇头:“钟叔,大妮、二妮满大街都是。要不,你给她们取得名字吧。”
“这怎么成,主人家才能赐名。我只是个管家,况且她们也并非卖身燕王府。”钟叔连连摆手。
王氏姐妹却道:“我二人本就没有名字,您就随便赏两个名字给我们吧。”
钟叔架不住姐妹俩的哀求,一眼瞥见廊下的几盆菊花,福至心灵地说道:“要不就叫秋菊和秋兰?”
沐九思扶额,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电影《秋菊打官司》里那个农村妇女的形象。
“钟叔啊,叫秋菊和秋兰的也挺多的。《燕行歌》中有一句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你看叫秋露、秋霜行不?”
“秋露、秋霜,嗯,这个好。”钟叔挑了挑大拇指,“还是咱们九思有学问。”
姐妹二人连忙福身:“秋露、秋霜多谢小公子赐名。”
“你们可别这么说,以后咱们都在一处做事,叫我九思就好了。”
燕王府内院里住的除了沐九思都是男人,当然,她明面的身份也是男人。所以钟叔将王氏姐妹的住处安排在了最偏的一个小院子里,离其他人都有一定的距离。
王氏——秋露本来就能烧菜做饭,大多时候都会在厨房帮忙。
以前知希阁的浆洗都是拿给外院的下人做,现在秋霜则是包揽了洗涮缝补一类的活计。
这姐妹俩也是闲不住的,除了自己该干的活,还帮其他人打扫房间,甚至还忙里偷闲要给每个人都做双鞋子。
转眼到了十月初一,北方的十月已经入冬。沐九思又发现了自己的一项弱点——畏寒。一天到晚手脚都是冰凉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样。
不知道是她每日晨起坚持锻炼的原因,还是燕王府的生活过于安逸,她原本扁平的胸脯居然开始涨涨的并显现出萌芽状态!
胸前好像有两个小硬核,只要动作幅度大些,就会牵着痛。想想也是,这个身子虚岁十四,自己前世这么大的时候,都来过初潮了,胸脯也有了一定的规模。
刚穿过来的时候,她还曾抱怨老天爷不公,给了她一个豆芽菜一样的身板。现在开始发育了,她反倒担心起来。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南宫霄天最近基本上没有外出,公文也不是很多。沐九思上次打赌赢了,便堂而皇之地在他的书房里看书。
她捧着《大夏地理志》窝在窗边的椅子上看。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些许暖意,手脚虽然还是凉的,但身上的寒气却不那么重了。
南宫霄天将手中的公文批阅完,一抬头就看到小东西整个人缩在椅子上。两条胳膊环着腿,手里捧着书,下巴担在膝盖上,正看得认真。
“小东西!”最近他发现小东西虽然连棉袍都穿上了,却总爱含着胸,还经常搓手。
“殿下有何吩咐?”
南宫霄天招了招手:“过来!”
沐九思已经习惯了他这种唤宠物般的呼唤,合上书走到书案边。
南宫霄天突然拉起她的手,把她吓了一跳:“殿下,你要干嘛?!”
“穿着棉袍,手怎么还是这么凉?”掌心里的小手凉凉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那个……可能是天生就这样吧。”虽然那大手温热,被握着很舒服,沐九思还是把手抽了回来。
南宫霄天空了的手握了握,那小手虽然凉,却软软的,捏着很舒服。
“去把老钟叫来。”
沐九思应了一声,到后院去找钟叔。
钟叔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熬药,还没进院一股药香便扑鼻而来。
“钟叔,你病了?”
“呸,我好好的……入冬了,补一补。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