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南宫霄天自然不会在意她的威胁,“那本王就要看看你是如何不放过本王的。”
许贵妃正欲反唇相讥,就听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陛下宣罪妇许氏觐见!”听到这句话,她身子一颤,习惯性地理了理头发和衣裙,迈步上了石阶。
看着那依然婀娜的背影,沐九思不禁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南宫霄天低声问道。
沐九思朝石阶扬了扬下巴:“习惯真是很可怕。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忘端着架子。”
南宫霄天挑了挑眉:“方才都说了什么?她为何要打你?”
“出去再说。”虽然急于想证实心中的猜想,但这里毕竟是皇宫,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刚一出宫门,清泽立即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道:“主子,落霞山那边已经结束了。”
“好,所有人犯就地关押,着人仔细看守。”南宫霄天点了点头,“让张安把所有卷宗整理好,送他过去。记住,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是,属下遵命。”清泽应着,眼睛瞟向他的腰间,见披风下露出一角布条,微微蹙眉,“主子,您没让御医……”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被南宫霄天沉声打断:“快去做事!”
“属下让人备了车。”清泽不敢再多言,只说了这一句便转身离开。
沐九思秀眉微颦,刚刚好像听到清泽说了“御医”二字。之前倒是也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太好,她还以为那是因为打了一夜的仗累的呢。况且,他行动自如,乌金铠甲外又裹着深色的披风,她还真没看出他受了伤。
“你是不是受伤了?”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披风和下面露出的袍角还真有干涸的血迹,沐九思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
怕她担心,南宫霄天故作轻松地说道:“无妨,不然也不会站在这里同你讲话了。”
“伤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沐九思抬手便要去扯他的披风,被他一把攫住:“九儿确定要在这里脱本王的衣裳?”
呃……这里的确不适合脱了衣裳检查伤口,不过这话说得怎么她好像要耍流氓一样!
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说什么,况且现在也不是拌嘴的时候。沐九思剜了他一眼,嗔道:“那还不赶紧回去!”
虽说只是伤了皮肉,但血还是流了不少。脱掉了铠甲和外袍,便能看到月白色的中衣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一条狭长的伤口结着血痂,与衣裳都粘到了一处。
南宫霄天又不肯让人请大夫,只叫了钟叔来把伤口处理了一下,洒了治外伤的药粉,用纱布包上了事。
沐九思还是不放心,等钟叔走了之后,劝道:“这样能行吗?还是让大夫看看吧。”
“师父配的药比大夫的更管用。”南宫霄天浅笑着说道,“这点儿伤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沐九思当然知道玄朴的药比起别的大夫开的好用,而且从钟叔的手法上来看,他对于这种外伤的处理还是挺在行的。可她却还是瞪着眼睛说道:“受了伤不赶紧治,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到处乱跑!进了宫,有现成的御医不用,非得拖着。你说,你是不是傻?”
“别瞪了,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南宫霄天轻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沐九思一爪子拍掉他的手,问道:“是不是南宫正诚伤的你?”
南宫霄天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九儿是怎么知道的?”自打在街上看到小东西,两人一直在一起,除了他进玉承殿的那一小段时间。清泽他们都在宫门外等着,并没有机会将此事告诉她,唯一与她接触的许贵妃躲在帐子里,未必看到当时的情景。
“用眼睛看的喽。”沐九思说道,“伤口细长,边缘光滑平整,不是枪矛,也不象士兵所用的长刀,应该是锋利刀剑所造成的。你那马上挂着枪,如果是在战场上,短兵刃根本近不了身,肯定是近身相搏时伤到的。能划破铠甲伤及皮肉不会是普通的兵刃,而宝刀宝剑又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所以我想应该是他。”
见南宫霄天不置可否地看着她,她知道自己猜对了,便又说道:“只是有一点我没太弄明白。就算南宫正诚隐藏了实力,身手也不至于比你高很多吧?而且,伤在后腰偏左,刀口又是由左向右——你怎么会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对方?”
不得不说,小东西的分析可谓是有理有据,当时的确是自己偏转了身子,才让南宫正诚得以从背后下手。
南宫霄天并没有想隐瞒真相,反正小东西早晚都会知道,莫不如自己先告诉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略忖了忖,他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说到他没有完全躲过那一刀时,刻意强调:“身为七尺男儿,若真将危险丢给女人,势必会招人诟病,所以我才只避开了要害之处。就算当时换作旁人,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解释这么多干嘛,我又没说你是特意为了救金若薇受的伤。”沐九思嘟囔了一句。说实话,她现在听到金若薇的名字就头疼。倒不是觉得她对自己有什么威胁,而是单纯的不想自己喜欢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惦记。
南宫霄天薄唇微微勾起:“必须要解释清楚,否则引起九儿的误会,岂不是更麻烦?”
“殿下这是在嫌弃我喽?”沐九思挑了挑眉。
“当然不是,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南宫霄天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在她的额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