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南宫正诚连忙伸手扶住他,满脸笑意道,“沣儿怎么没去读书,倒逛起园子来了?”
南宫沣十分自然地将手塞进他的大掌里让他牵着,边往回走边道:“母妃说读书是很重要,但也得注意身子,不能累着。今儿个天气好,应该出来走走。”
“嗯,你母妃说得对。不过,也不能只顾着玩儿荒废了学业。”
“沣儿省得。”
一大一小走到游廊边,许贵妃已经站起身,南宫正诚口中唤了声“贵妃娘娘”,正要施礼,她便抬了抬手道:“康王殿下不必多礼。今儿个怎么这么有空,进宫来了?”
南宫正诚的目光快速在她身上扫视一番,最终落到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上,唇角微勾道:“臣不日即将离京返回封地,是特意来向陛下和太后娘娘辞行的。”
未等许贵妃开言,南宫沣便急切地问道:“二皇伯,您真的要走?”宗德帝的儿子多达十几二十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就有四五个,又是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即不长也不幼,因此而成为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一类。即便他的母妃受宠,比起其他皇子更有机会见到父皇,却也只是被冷着脸问课业如何。
而这位二皇伯却是不同,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他总是笑眯眯的,不仅愿意听他说话,还会讲些外面的故事给他听。相比之下,他觉得二皇伯比起父皇要和蔼可亲得多。
南宫正诚揉了揉他的发顶:“是啊,二皇伯再有几日便要起程回封地了。”
“二皇伯不走行吗?”南宫沣眼中失望尽显,扯着他的袍襟问道。
南宫正诚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与他对视:“沣儿,皇伯身为藩王,你说可不可以丢下藩地百姓不管呀?”
南宫沣想了想,摇头答道:“不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反之,既在其位,必谋其政,司其职必尽其责。”
“哦?这话沣儿是从哪里学来的?”南宫正诚挑了挑眉。
“是夫子教的。夫子还说,事君,敬其事而后其食。要先做好份内的事,才能领取俸禄,否则耻。”
南宫正诚面色微霁,随后哈哈大笑:“沣儿说得对,二皇伯既然拿了你父皇的俸禄,那就得回去做事才行。”
“可是……沣儿舍不得二皇伯。”
面对他的孺慕之情,南宫正诚颇为动容,一把将他抱起来,嘴唇翕动几下,却又改口道:“沣儿乖,等明年二皇伯还会回来看你的。”
一旁的许贵妃连忙道:“康王殿下快放他下来,他可不比小时候了,重得很,别再累着殿下。”
虽然南宫沣并没有多重,但毕竟已经七、八岁了,不象幼童那般可以一直抱着。南宫正诚将他放到地上,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你母妃说得没错,沣儿长大了,二皇伯都快抱不动你了。”
许贵妃微微一笑:“殿下不是说是来辞行的么,可曾见过陛下和太后娘娘了?”
“见过了,”南宫正诚点了点头,“陛下最近事务繁忙,看起来有些乏累,臣便去太后娘娘那儿坐了一会儿,现在正打算出宫。”
“既是这样,就耽搁康王殿下了。”许贵妃福了福身,“本宫祝殿下一路平安。”
“多谢贵妃娘娘,臣告退。”南宫正诚回礼,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转身离去。
……
翌日,天还漆黑一片,沐九思就爬了起来,披了外袍去开隔间的门。
屋里黑黢黢的,她轻手轻脚摸索到桌边,想要将油灯点亮。还没找到火石,便觉腰间一紧,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口,人已经被扔到了榻上。
南宫霄天紧跟着也躺下,将她挤到了里面。
“喂,不是要上朝嘛,还不起?”她伸手推了推面前的人。
南宫霄天将胳膊搭在她的腰间,将人带进怀里:“尚早,再睡一会儿。”难得小东西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声音中带着尚未完全清醒的沙哑,尽管沐九思并非声控,如此低沉而富有磁性,还是让她不由得身上一酥。
被他紧紧扣着,后背贴在火热的胸膛上,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快寅时了,再不起就要晚了。”
南宫霄天被她蹭得喉咙发紧,抬手拍了一下:“别乱动!”
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拍在了哪里,只觉得软软的,手感极佳,让他不由得捏了捏:“好软……”
沐九思一巴掌拍掉作乱的大手,尽管隔了衣裳和几层布条,还是被捏得脑子轰鸣,汗毛都竖了起来。前世今生,头一次被人袭了胸,多亏屋里没点灯,否则她都不知道脸该往哪放了。
遂不及防手被拍开,南宫霄天颇为遗憾地搓了几下还残留着触感的手指,哑声问道:“刚才碰到你哪儿了?”
本就窘迫的沐九思被他这么一问,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呛死。听不到她的回答,南宫霄天又伸手去摸,想要找到刚才那处柔软。嘴里还嘀咕着:“怎么找不到了?”
已经及时用胳膊护住胸口的沐九思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滚开啦!你再这样,以后别想让我管你!”
大手终于停了下来,南宫霄天在她耳边不满地咕哝着:“真是小气,摸几下又不会怎样。”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怕小东西生气不好哄,起身将桌上的油灯点亮。回眸望了一眼还在运气的某人,笑道:“快些了,误了上朝可是会被罚的。”架上的铜盆里头天晚上就备了水,他边说边走了过去。
“嘁,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