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仙侠修真>限制级末日症候>1795 超限兵器

伦敦中继器已经失去固定的轮廓,在大多数时间里,它的形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水滴,但这个水滴正因为失去外力的收束而呈现不规则的伸张。即便如此,其内部空间并不因为外形如何而有所限制。在物质态伦敦地区被置换的时候,伦敦中继器也能在固定的物质态坐标上投下锚点,并确保这个锚点不被置换掉,但是,就和五十一区中继器一样,在更多时间里,它并不呈现物质态,而是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巡游。

网络球在构建中继器的时候,不免要用到物质态材料为其订制外壳,以方便将“瓦尔普吉斯之夜”这个特殊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用一种固定有形的方式和概念呈现出来,因此,人类能够正常观测到的中继器,实际上不过是它的外壳。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更是一个抑制器。这个抑制器让中继器的形态和力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人为控制,然而,随着敌人越来越强,伦敦中继器也迫切需要打破这些束缚,以确保在一些极端条件下,能够爆发出维持局面的力量。

因此,伦敦中继器在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的短短一个月内,就已经失去其刚建成时的姿态,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网络球并不清楚末日真理教的中继器究竟是何许模样,乃至于纳粹的月球中继器又会以怎样的姿态呈现,敌人所持有的这些中继器是否已经度过了网络球不得不度过的,对中继器持续进行调整改造的阶段,但很多人都相信,“不定形态”就是在一个外力压迫的环境下,中继器不得不步入的阶段。

理论上,中继器的外形越是柔软,越是无常,其本质就越是回归“瓦尔普吉斯之夜”,所有对中继器的建设,都不得不在寻求一个固定的外形以强求一个固定概念,和为了更神秘莫测的力量去解除这种束缚之间求取平衡。在尽可能不去束缚中继器力量的状态下,维持一个可以人为控制的稳定状态,不是每一个神秘专家,每一个神秘组织都能够做到的。

哪怕网络球中有近江这样充满天份的研究专家,也无法独立完成这个活儿。而如今,对伦敦中继器的状态最有发言权的一共只五个人和非人:近江、桃乐丝、超级系、常怀恩和玛索,所有事关伦敦中继器的调度,都无法避开这五个人和非人的存在。包括走火在内的其它网络球成员,所拥有的仅仅是中继器力量的使用权而已,对“中继器应该是怎样,应该变成怎样,应该如何运作”等等具体事务,完全没有发言权并非是他们不想发言,而是他们已经无法理解“中继器”到底是什么了。

在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所有在一个月前对“中继器”的认知,都已经被五个人和非人对中继器的改造打破。哪怕知道伦敦中继器在伦敦地区被置换的情况下,仍旧能够从物质态和意识态的层面上,维持一定范围的稳定性,其防御仍旧固若金汤,也无法对其他人说明这种事情是如何办到的。

哪怕是走火这样资深的神秘专家,也无法认知清楚“中继器”这么一个概念到底包括了物质态和意识态的哪些范围的事物。

伦敦中继器的改造哪怕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也从未停滞。在失去具体外形,而在大多数时间里,仅以能够意识到的一个概念而存在的伦敦中继器,在理论的战斗力上有了实质性的大幅提升,然而,这种提升并没有让它在中继器之间的抗争中拔得头筹,占据有利的位置。也许相对五十一区中继器,伦敦中继器的改造可谓是进度极快,可仍旧在捕捉末日真理教中继器、纳粹月球中继器乃至于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时候,给人一种捉襟见肘的感觉。

这足以证明,敌人和潜在敌人的力量,也正以不逊色于己方的速度激增,所有为了让伦敦中继器而做的保险,并没能发挥人们所期望的最好的效果。

明知道这一点,常怀恩却不觉得沮丧,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期待过会出现理想的结果。敌人的能耐如何,己方的抗争又如何,这些问题在过去如此长时间的抗争中,早就让他对一切不理想的结果有了心理准备。运气,往往并不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如受天眷”的形容,应该套用在那些敌人身上才对极端一点说,他偶尔会认为,倘若世界有一个明确的意识,那么这个意识也必然是趋向于自我毁灭吧。

网络球对末日的抗争,和末日真理教的争斗,并不仅仅和这两者包括的事态趋向性以及人事做斗争,而是在一种背离世界发展趋势的情况下,仍旧试图以人力和人性思想去改造全世界。是的,不仅仅是改造人类社会环境,也不仅仅是改造地球自然环境,而是改造“世界”这个概念所包含的所有事物。这已经超过了人类已知的科学范围,是正常情况下,以人们自然掌握的力量绝对无法办到的事情。

但是,“神秘”的存在,让这样狂妄的想法获得了成为事实的根基。“神秘”之所以是神秘,正因为它拥有最不可测的可能性,以及超出人们想象能力和理解能力之外的作用效果。它的概念,它的产生,都是从“未知”中来,却并不走向人的已知,而是走向更深远的未知,只要“未知是无限的”这么一种情况是客观存在的事实,那么,“神秘”就永远会存在,而利用“神秘”所能办到的事情,也将永无止尽。当人们必须承担伴随“无限未知”而来的种种不可测的危机和恐惧时,也同时得到了无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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