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进而陷入半吊子的困扰中。单单是建设自己的心理防线,三人就已经表现得很吃力了。虽然口口声声说,希望可以看到他人。但明显也不愿意掺和到他人所面临的麻烦中。想要寻求集体带来的安全感,却排斥集体处境的危险状况。我知道,三人肯定都察觉了,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在这个看似什么都会发生,却实际什么都没有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里,人心的考验要比平时更加猛烈和汹涌。三井冢夫的情绪波动比较剧烈,这是必然的,正常的。而他也一直在努力抑制。我相信,他明白自己的心理压力到底是从何而来。“不说点什么吗?高川。”话题就这样生硬地转到我身上。我一直沉默,就当自己是空气一样。但他们正在寻求什么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才这么做吧。我想着,他们希望我说什么呢?他们希望听到什么呢?一些比较独特的观点?无聊的笑话?亦或者是心灵鸡汤一样的安慰?亦或者,仅仅是想要听我发出声音?“距离我们下来这里,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我这么对他们说:“研讨会发现不对劲。做出决定并实施,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减去我们在上一层消耗的时间。救援到来的时间,应该就在五分钟左右。或者其实已经抵达了。”三井冢夫停下脚步,伸手掏出怀里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手机突然发出信息抵达的提示音,三井冢夫愕了一下,随即,我和健身教练、占卜师的手机也传出报信声。室内一下子就变得吵闹,可这个动静实在让人心慌,健身教练三人赶紧切断了声音,惊疑不定地聆听四周的动静,还贴近窗口,窥视外面的情况,直到确认周遭又再次回到过去的死寂中,才松了一口气。真是奇妙的感觉。在不久前,他们还觉得,这里太过安静而令人心神不宁。而惨叫声出现后,反而期望这个环境可以继续安静下去。什么人都看不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这样的死寂,既能让人恐惧,又会给人带来安全感。大家一起看向短信。恐怕大家都在想,这个信息的时机来得太微妙了。信息中有一部分文字变成了乱码,但大意还是可以理解的。“是研讨会的通知。”占卜师皱起眉头,“但是,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来救我们了,是这样没错吧?”“也许……”健身教练也不确定,和三井冢夫面面相觑。信息的具体内容是这样:沿着一条道路一直走,就可以得到接应。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可是,放在当下的处境,的确让人不得不怀疑。发出这条信息的研讨会,是否真的明白这里的实际情况。“照做就行了。”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信息会是这样了。先不理会神秘说和幻觉说的差异,“沿着一条路一直走”放在当下,其实都是有暗示意义的。“一直向前”在这个貌似无限宽广,不断被复制的楼层,在没有强制要求的时候,是很难做到的。在正常的情况下,有许多岔道可以选择,又看似走什么地方都一样,那么,人们往往不会将“一直向前”做为第一本能的选择。健身教练很快也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如此,原来就这么简单。”她对抬头看向自己的另外两人说:“我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我们遇到的情况,必然有幻觉掺杂其中。”“因为受到幻觉的干扰,所以从来没有一直向前走。而偏偏一直向前。就是解除幻觉的方法?”占卜师不确定地问道。“我想,应该相信研讨会发来的信息。”三井冢夫也说到:“或者说,是我们不得不相信。倘若我们带着疑问去做信息里要求的事情,大概很快就会放弃吧。在这个时候,仅仅是一直向前走。都会给人强烈的压力。因为,我们不知道前方会出现什么,侧旁会出现什么,又要走到什么时候。倘若,这句话是起到一种心理暗示的作用,只是引导我们解除幻觉。那么,相信一直走就能脱离困境,相信一定会有什么人在前方接应,才是这个信息想要表达的核心意思。”然而,他们的解释行为。本就已经体现出他们自身的不信任感。“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呢?”占卜师说。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我们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我说:“大家不是一直都期待有救援吗?我觉得,大家不需要迟疑。”“你一点都不怀疑吗?高川。”健身教练用古怪的眼神看向我:“在这种场景,这个信息的传达,无论怎么看都很可疑吧?”“你的心理失常了。”我对她说:“没察觉吗?从提出幻觉说开始,你就在怀疑一切。诚然,我不想否认你的看法,但是,并不意味着。你所看到的,所经历的,都是幻觉。难道你觉得。其实自己已经昏迷了,如今的一切行动和感知,都仅仅是脑内活动吗?”“啊,不,这就太——”健身教练连忙解释,但随即就沉默下来。“倘若你承认自己所碰到的一切。只是幻觉和真实的交织,那就不能否认这个信息的真实性。”我继续说到:“假设。连最后一根稻草都怀疑,那么。和没有救命稻草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不知道这样的话,是否可以说服你,但是,我愿意相信这个信息的真实性。”我一字一句地对三人说:“研讨会来救我们了。”是的,哪怕我有另外的看法,也只能在这种时候,对他们这么说。因为,我相信,这才是他们需要的说法。过了片刻,三井冢夫率先把手机收起来,说:“我尝试回信,但没有成功。很难说,这个信息到底是如何传进来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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