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雨淡淡道:“大嫂不要在心里笑话我就是了。”
尤清芳苦笑道:“我怎么会笑话你呢?我自己活得也挺失败的。不过,”
她笑了笑,道:“诗雨,你说那个女人永远只能是老三养在外面的野女人,实在是太抬举他们了,他们的感情未必如你们想象的那样坚固。”
柳诗雨微微眯起了眼睛:“大嫂这意思,是话里有话啊?”
柳诗雨跟她的境遇可谓同病相怜,所以尤清芳对她格外怜惜。再加上同样出身大户,对于那些出身贫寒的女人,总是骨子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尤其是此刻,颇有一种枪口一直对外的感觉。
她淡淡一笑,道:“根据我的消息,那个女人跟老三已经闹翻了,他们能在一起多久还是个未知数,或许根本不堪一击,所以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太把那个女人当回事,当务之急,抱紧老爷子那棵大树,那才是最重要的。”
原来大嫂也在暗地里关注着这些事情?并且得到了第一手的资料?
柳诗雨不禁眼睛一亮,真诚道:“大嫂,谢谢你。”
尤清芳笑道:“我是挺希望能跟你做妯娌的,咱们出身差不多,有共同的语言,我可不想出门被人指指点点,说有个从贫民窟出来家世不清不白的贱丫头妯娌。”
柳诗雨笑了,“大嫂,我一定努力,争取咱们早点成为一家人。”
尤清芳点点头,道:“所以老爷子那里你要多用心。”
说到这个,柳诗雨有点黯然,“可现在似乎伯父对三哥都没辙……”
“那只是表象,”尤清芳淡淡道:“你永远都不知道老爷子手里有多少张牌。这才只是刚开始,他还没有发力呢。”
“真的?”柳诗雨眸子一亮。
“当然,”尤清芳神悠悠,“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姜还是老的辣,老三斗不过他爹的。你只要抱紧这颗大树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去管,只要老爷子喜欢你,想让你做他的儿媳妇,他就自会替你扫清一切路障。”
当年,若不是老爷子的翻云手,她又怎会如愿坐上聂家大少夫人的位置?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道:“你只管安心等着就好,千万不要按捺不住贸然出手,跟那些野女人起冲突,那样太掉价了,有失自己的身份,也有损自己的名声。”
正因为她会做人,所以这些年来,不但博得了一个好名声,而且聂家觉得有愧于她,上下一致对她诸多尊重,有时候聂家的事,她甚至比聂慎行都有发言权。连她在聂氏的股份,也每年都在递增。
所以柳诗雨有句话说得很对,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你失去了一些东西,它就会补偿给你另外一些东西。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柳诗雨闻言,心头雪亮,她松了口气,真诚地道:“多谢大嫂指点。”
尤清芳微微一笑,“那我就不送你了,我先上去伺候老爷子了。”
柳诗雨颔首,“辛苦大嫂了。”
尤清芳转身上楼,柳诗雨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原来,她也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与世无争,以后若真成为了一家人,她还得提防着一点这个大嫂。
尤清芳回到病房,老爷子还在闭目养神,并未睡着。
听到脚步声,他未睁眼,只是淡淡道:“人送走了?”
“嗯。”尤清芳将刚才那个削好的苹果递给他,“爸,吃个苹果。”
老爷子摆摆手,“我不吃,你先放一边。”
尤清芳只好将苹果放到一边。
老爷子又道:“我这儿没什么事,你回去,去照顾慎行。”
尤清芳点头:“那我打电话叫管家过来,等他来了我再走。”
老爷子道:“没事,一会儿慎言会过来。”
尤清芳道:“那您这里现在也不能没人啊,那些看护我可不放心。”
说着拿起手机给管家打了电话。
不多时,管家拎着食盒赶了过来,“老爷,阿雪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鳕鱼羹,您尝尝?”
阿雪是他老婆,聂家人都管她叫雪姨,他们两口子为聂家服务了一辈子,一个做管家,一个负责厨房。
老爷子摆手:“我现在没胃口,你先放那儿。”
管家只好将食盒放下。
尤清芳拿起自己的包包,温婉道:“山伯,我爸这儿就麻烦你了。”
管家忙道:“大少奶奶您放心。”
尤清芳点点头,对聂老爷子道:“爸,那我走了。”
老爷子颔首,尤清芳转身朝门口走去。
“清芳。”聂老爷子忽然道。
尤清芳愣了一下,转过身:“爸,还有事?”
聂老爷子定定地望她:“这些年来,你可有怨过我?”
怨他当初强行凑成了这庄婚事,导致她这么多年独守空房,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形同虚设?
尤清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爸,我从来没有怪过您。这辈子,能做您的儿媳妇,是我的荣幸。也谢谢你,让我拥有现在这样平静而安宁的生活。”
聂老爷子瞬间老泪纵横。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哽咽着,喃喃地说。
“老爷。”管家叹息着,递给他手帕擦泪。
尤清芳上前一步,担忧道:“爸,您没事?”
“没事,没事,”聂老爷子摆摆手,“走,你走。”
尤清芳眼神复杂地看了老爷子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身后,管家在问,“老爷,怎么忽然问大少奶奶这个?”
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