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虽然心情舒畅,多喝了几杯,可是也不胜酒力,感觉头晕乎乎地。起身要告辞,可是这帮女将怎么可能放走她们的主将,团团将他围住,硬是不放他走。
原来,老人家喝几杯酒,酒力上冲,加上白天的劳作,眼皮子粘乎乎地,显得神倦意懒,都离席回家安睡了。韩宝来酒兴也发作了,说话舌头大了:“姐、姐妹们,今晚到、到此为止吧。明、明天还、还要继续完成耕田任务。我、我教、教你们开、开旋、旋耕机。”
“你现在教啊。”柳花明喝了几杯酒,脸红得跟烧红的铁板似的,泛着红光,手拽着韩宝来的一只胳膊肘儿,头发痒痒地触在他脸庞上,气息暖暖地熏染着他。
吴小凤白天还斯斯文文,现在酒兴上来了,猴在韩宝来身上,妖里妖气地噘着小嘴说:“宝来,再划一会儿嘛。你连输三拳,我帮你喝一杯。好不好嘛?”
贺玉娥抓住他的手,脑袋在空中晃荡,眼睛火辣辣地乜斜着他:“兄弟好!五魁首、八匹马……”韩宝来嘴里含糊不清,他都没喊出口就输了。贺玉娥一只手攀着他脖子,一只手灌他酒。
韩宝来起身想突然围出去,可是平时很乖的七个女人,现在变成了一群盘丝洞里的妖精。一半是借着酒风,一半是积聚心头的情愫,韩宝来酒醉心里明,他要突围,他脚步趔趄,撞在哪都是软绵绵,摸在哪都是滑腻腻,意识里窜起熊熊火焰,烧得他晕头转向。七个女人歪歪扭扭,跟韩宝来拉拉扯扯,嗲声嗲气撒着娇:“再喝一碗嘛。再划最后一次嘛。要嘛。最后一次,来嘛……”
划完这次,永远还有最后一次。韩宝来被灌了一碗又一碗,灌得他眼前分不清东南西北,产生幻觉。后来,感觉陈汝慧过来,拉着他腾空而起,在云端里飘啊飘,一会儿她隐在云端,一会儿她从祥云中露出脸向他招手。他脚下有火箭动力直冲过去……一会儿跳出一个狰狞的妖精,全身披甲,青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口,手持招魂幡,一摇旗子,天昏地暗……吓得韩宝来大喊:“陈汝慧救我!陈汝慧救我!”
第二天,天麻麻亮的时候醒过来,堂屋里的炉火熄了,冷得大伙瑟缩成一团,挤成一个孵鸡窝。她们清醒过来赶紧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一声不作,拢拢头发走了。没人理睬韩宝来,韩宝来清醒过来,他感觉头昏目眩,但还是强撑着回村委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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