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忙说道:“测试题真的跟民意调查差不多。每桌写一张纸条,不要太难,顶多是七个字,也就是一句古诗,最少是四个字,一条成语。写好之后,我负责亮题板,韩叔叔在台下猜,干爹在台上表演,可以做动作,可以用手指空写,可以用肢体语言,但不准发出声音。难不难?”
“我的崽啊,我不可以说题板上的字,可以说与它相关的字吗?你这不是加高难度?”王春林要争取合法权益。
“听考官的!”艾美站在韩宝来一边,给他呐喊助威。
天下一物治一物,王春林嘟嘟囔囔说:“这有何难?来吧。什么大风大浪我们没经过?你以为我们还怕你们几个小将?”
“要在六九年,这帮小坏蛋真的会抓我两个老家伙上街游斗。好吧。宝来同志,你就看着办吧。”韩文正叫上同志了,仿佛回到了六九了,其实六九年是他们押着地富反右上台游斗。韩宝来他们根本没经历过那个时代。
“别怕,猜错一次,喝一杯酒。猜对一次,下面的朋友喝一杯。”
“你算哪一派?这个关系要明确。没有中间派。”王春林发现干儿子在钻空子,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人。
“我算酒官。”韩宝来真的是耍赖,“你看,开大盘赌,不是有一个荷官?我就是荷官。”
“好,荷官也行。”韩文正给他“减刑”,“你喝差额。什么差额呢?我们输了喝的酒减去你的拥护者输了喝的酒的绝对值。”
“不行。我也喝差额。我支持两位领导赢,那么我喝嘉宾减领导;韩宝来则相反。”艾美要争取与韩宝来同等的权益。
王春林也惯她:“行吧,行吧。就这么的吧。”
韩宝来说:“有时间限制。猜一张,一分钟。时间足够了吧?”
“没问题。”两个老家伙还击掌,为他们的合作鼓劲加油,两人还耳语一番。
于是,韩宝来发纸下去,他特意暗示韩名浚写音符,白依倩写汉语拼音,梁晓菁写方程式,简明珠写象形字,徐静怡写英文,张培萌写日文,宋时雨写编程代码,谭长军写笔画很多的四个字,朱骏画一箭穿透红心简笔画,杨学农写一句唐诗。一会儿题板给遮掩着收了上来。韩宝来是背着韩文正给题板给王春林看,当然第一块题板搞容易一点的,是一句古诗。
王春林空写了一遍,韩文正认真揣摩王春林的笔法,马上就猜出来了:“大风起兮云飞扬”,韩宝来只得把题板高高举起给下面的同伙看,下面报以热烈的掌声,喝得心服口服。
第二个题板。王春林还是不当一回事,虽然是一个象形字,但不用写象形字,是一个很容易弄错的“巳”字。王春林提醒他注意,韩文正看清了他的手势,是一个简单字,他在掌心写了半天。然后看王春林手做蛇的姿势,看起来很滑稽,但很明显告诉他,这是与蛇有关的字。韩文正毫不迟疑猜:“巳。”掌声再起,下面的团队再喝一杯。
第三个题板,王春林一看脑袋大了。王春林要抗议,可是当时没说清楚。还是千算万算没算到韩宝来还会在字上面大做文章。韩文正看王春林的手划来划去,一看是字母,有谱了。其实字母很好猜。一个接一个让他猜,可是相当费功夫。时间是一分钟,结果超时了,竟然是一句英文:“seeyr”。两个老头只得从服务小姐托盘上接过一杯,碰了一杯,哥俩好。
第四个题板,更让王春林惊谔了半天。这是一个什么符号?应该是韩文正那个坑爹的宝贝儿子画的。王春林,又是空中画,又是指着嘴巴,又是指挥,突然停下来。韩文正猜:“装聋作哑”。下面一阵轰笑,愿赌服输,老哥俩再喝一杯。打成平手。
接下来,是一个图案,王春林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然后画一个心型,再画一支箭。这个给韩文正猜中了:“一箭穿心!”下面再次响起掌声,大伙再输一阵。
第六个题板,王春林看了,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怔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表演。他不耽误时间,跟韩文正干了一杯,这是一个复杂的化学反应分子式,其实很简单,是碳酸钙加热变成氧化钙和二氧化碳。可是要你手写,肯定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