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看样子想发作,不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带着一干手下讪讪离去。
他前脚刚走,牛皮唐就赶来了。
这两天,牛皮唐给庞劲东打了几十个电话,商量怎么解决这事。
因为庞劲东手头有了钱,所以也就不怎么担心,一个劲的宽慰牛皮唐。
今天牛皮唐一早就往这边赶,没想到半路上遇到塞车,最后是连跑带颠步行来的,不过还是晚了一些,没碰到毛毛:“老大,那帮兔崽子呢?“
“刚走。“庞劲东坐下来,淡淡地告诉牛皮唐:“钱已经给他们了,他们也答应以后不再找麻烦!”
“老大,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哪来这么多钱?”牛皮唐觉得庞劲东跟自己一样是社畜,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变出来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借高利贷了?”
“没那么复杂。”庞劲东摇头:“我招了一个房客,预收了一个季度的租金!”
“一个季度租金十万?”牛皮唐吓了一大跳:“老大你这什么房子啊,怎么这么值钱?”
庞劲东呵呵笑了笑:“那你别管了,反正山人自有妙计!”
“话说,老大……”牛皮唐看着庞劲东,很动情地说:“这一次谢谢你了,算是我欠你的……”
庞劲东微微笑了笑:“这么说就见外了,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牛皮唐这人虽然不靠谱,却也有自己的优点。
庞劲东刚来吉隆坡的时候举目无亲,而且到处人生地不熟,做什么都很蹩脚。
在庞劲东加入临海集团之后,偶然认识了牛皮唐,其实两个人工作当中接触不多,分属于不同部门,有时一整天都见不到一面。
但牛皮唐却很帮忙,给庞劲东介绍过这座城市,以及集团内部各种情况,帮庞劲东尽快融入环境。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将心比心,没有春风换不来秋雨。
当然,庞劲东其实不需要牛皮唐帮忙,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其实打个电话就能解决。
可在这样一个时代,人心险恶,牛皮唐的这份热忱,还是显得非常难得。
所以,庞劲东还是挺喜欢这个朋友,所以才愿意把事情扛下来。
至于毛毛的那笔钱,对庞劲东来说当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庞劲东毕竟只是普通上班族,突然之间弄出来这么一大笔钱,难免会引人怀疑。
说起来也巧,绮罗主动送上门来,交了一大笔房租,那么庞劲东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但不管怎么说,把钱便宜了那帮王八蛋,我还是不甘心!”牛皮唐恨恨不已的道:“等我找机会,把钱给老大你要回来!”
“算了,给了都给了,还在乎什么!”庞劲东是根本就没把这笔钱当回事儿:“再说了,钱这东西要挣新的,不能总惦记旧的!”
就在这个时候,牛皮唐终于注意到了绮罗,顿时把烦心事全抛到脑后:“老大,这谁啊?就是你的房客?”
庞劲东点了点头:“对……”
绮罗把注意力从电视移到牛皮唐身上,问庞劲东:“这煞笔是谁啊?”
“靠!”牛皮唐本来对绮罗印象满分,结果被这一句话给打了五折:“你怎么说话呢?”
庞劲东叹了一口气,指了指两个人:“来,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绮罗,这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唐立…….唐立,这位是我的房客绮罗……”
“大叔……”绮罗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牛皮唐,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你的朋友都长得这么猥琐吗?”
和这个邪恶的萝莉在一起这几天,庞劲东觉得自己已经磨练出了定力,可此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光火:“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大叔呀!”绮罗理所当然的回答:“有什么问题,难道还要叫你叔叔吗,我反正无所谓的,看你的岁数给我当叔叔也够了!”
“我岁数怎么了?”庞劲东愣住了:“难道我看起来很老吗?”
绮罗很好奇的问了一句:“话说,咱俩好像还不是很了解,你说实话,到底多大了?”还没等庞劲东回答,绮罗问了一句:“你今年怎么也得四十多了吧?”
庞劲东被气得脸色煞白:“我……看起来像四十多?”
“嗯。”绮罗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我还是往少里说了呢,我感觉你可能都奔五了,就是传说中的黄土埋半截了吧!”
“哎,这丫头怎么这样呢……”牛皮唐惊讶的发现,这个绮罗着实牙尖嘴利,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好像想起点什么“绮罗……这名字听起来很熟啊!”
“当然熟悉了,绮罗本意是华丽的丝绸,李商隐有诗云:‘咸阳宫阙郁嵯峨,六国楼台艳绮罗’。”庞劲东叹了一口气:“我说牛皮唐,你毕竟是华人,传统文化要继承,没事儿多看点诗词歌赋!”
牛皮唐还没等说话,绮罗眨巴着大眼睛惊讶地问道:“等一下……你刚才说的是诗吗?”
“当然,怎么了?”
“你看……”绮罗双手合十,看起来幸福无比:“我就知道,我的名字可以入诗,果然…….”
“当然可以入诗,而且还很多呢……”庞劲东摇头晃脑的背诵起来:“比如‘花凝玉勒含烟露,酒泛金樽醉绮罗’,又比如‘永巷长年怨绮罗,离情终日思风波’……”
“你好有学问哦。”
两句诗倒缓和了气氛,大家暂时忘了绮罗的出言不逊,牛皮唐问庞劲东:“你怎么招来这个房客的?”
庞劲东也是无奈:“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