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赧然,同时感觉到这个少年似乎与之前有点不同。
压迫感?为什么在一个少年面前会有这种感觉?
再次看向贺义涛,见他跟叶玖说着话,而那种感觉也消失无形,像是他的错觉一样。
其他衙役怒不可遏,那个领头的倒知道事情轻重缓急,挥手不许手下轻举妄动,不过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还有贪婪。
带着受了伤的黑衣人,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就朝着城门去了。
贺义涛骑着小红带着叶玖慢悠悠的在队伍里行进着,并没有打算先走的意思。
行到半路那群衙役抽出跨刀,把所有的黑衣人都杀了,右眉只有一半的那个男人也没能幸免。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可思议,这还是朝廷的衙役吗?如果不是赵大海认识那个领头的,他真怀疑这是别人假扮的。
而衙役异口同声说是这些人要逃跑,他们才会杀他们。
这是谁跟曹家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这完全就是死无对证了,凭着他们之前的口供,还有他们身上衣服上的曹字就完全可以置曹家于死地。
陈正邦在这件事里又扮演的什么角色?定是收了不少钱吧?
等一群人到了南城门的时候,城门已经开了。
“不许离开。”
打算离开的贺义涛被衙役喝住。
“你确定?”
“少废话。”衙役呵斥完,还看了领头一眼。
叶玖分明看到领头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这还多亏了叶玖有一副好视力,还有离得近,两个条件缺一个,还都看不到这两人间的互动了。
为这个领头的默哀,敢打兵部尚书公子心爱之马的主意他可能是第一人吧。
一群人全被带到了公堂,赵大海大概给了不少好处给了那个领头的衙役,竟然同意了他夫人可以不用来公堂。
陈正邦迟迟没有来。但抓人的动作倒是很迅捷,几乎衙役的领头才报上去,就已经派出人去抓人封铺了。
贺义涛眼底带着嘲讽,如今的朝廷已经是外强中干。千疮百孔,表面看一片平和,实际上外忧内患,边境屡遭侵犯,而像陈正邦这样的大成官员比比皆是,朝廷已无几个可用之人。
想到这里贺义涛不禁黯然,这样的表象还能维持多久?
听到马厩里传来的马叫声,贺义涛嘲讽的同时眼神更是冷了几分。
同时叶玖也听到了马厩里小红的叫声,真是迫不及待,他们前脚刚和小红分开。这就动手了。
“哥……”叶玖有些担心小红。
“别担心,仔细听。”贺义涛丝毫没有担心的神色,反而还有一丝期待。
果然,没一会儿就传来人的惨叫声。
叶玖也露出一抹笑。
“小红可是有踢人的爱好的。”贺义涛幸灾乐祸地说道。
赵大海奇怪地看着这对互相说笑的兄妹,不知道都到了这里了他们怎么还这么轻松自在。
他想到他的那几车货物。就不禁头痛。
陈正邦是出了名的贪得无厌,他这次恐怕要大出血了。
就在众人都有些不耐的时候,陈正邦姗姗来迟,看到底下的贺义涛和叶玖一愣,可是现在是在朝堂上,他也不好下去攀关系不是。
于是对着贺义涛暗自使了个眼色,心里更是暗骂这些衙役办事不利。
一阵喧嚣传来。衙役带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
不知道是因为老人的年纪,还是因为他们的气势,还是因为银子,总之衙役并没有给他们带上枷锁。
两鬓皆白的曹老太爷没有一点怯懦的站在公堂上,中年男人就站在他身旁,是老太爷的大儿子曹震。也是曹家如今的掌舵人。
曹家在鲁州也是大户,有五家大绸缎庄,一个绣坊,三家当铺,还有农庄等等产业。遭嫉也是想象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次对手如此狠毒,竟然想出这样的招数,更狠的是和官府勾结。
“陈大人让人抄了老朽的府邸意欲何为?”曹老太爷眼神犀利地看着陈正邦。
此事没有陈正邦的参与他死都不信。
“曹老太爷,本府今日抓到一伙黑衣人抢劫商队,而且杀了商队三人,这是那些人所穿的衣服和口供,你有何话要说?”
看到绣着曹字的衣服,和那几张纸的口供,曹老太爷问道:“那些黑衣人呢?”
“都死了。”
曹老太爷的身体摇摇欲坠,真是狠!
杀人越货这是何等大罪,曹老太爷心知此次曹家恐怕是难逃劫难了。
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离家的孙子曹韵前些日子回来了,而且已经去参军,逃过一劫,总算为曹家保住了一丝血脉。
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接着止住笑声,冷冷地看着陈正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至始至终曹老太爷都没有看站在公堂上的赵大海一眼,为什么会选中赵大海,一方面可能是因为那五车货,另一方面可能就是因为他们之前有过过节,让他们曹家有了劫货的动机。
可是这件事明显两人都是这当中的棋子。
陈正邦命人把曹老太爷和曹震带了下去。
至于赵大海,以那些货要作为证物暂时扣押为由,把五车货物全部留了下来。
这帮人现在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先离开再做打算。
“贤侄怎会跟这些人在一起?”陈正邦试探着问。
“小侄昨日陪着妹妹去城外采药,偶遇赵家商队,才会碰上此等事情。”
妹妹?陈正邦眼里的惊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