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突然来了,我父亲的结界?”盈秋既是欢喜又是忧愁。
落尘却笑道:“佛宇师兄的结界可难不到我呢?我来是想问你,此番下山历练你可否与我们同行?”
盈秋想到可以离开天玄门,自然高兴,但却还是愁苦:“父亲近日对我管教得越发严了,你知道,五年前我未能出师,他颇为不悦,说五年后的拜师大典无论怎般都必须让我出师,并且不再让我碰医道,可是叫我放弃医道我死也不肯的,若要说下山历练,恐怕父亲会不允!”
落尘心思急转:“不妨事,到时候我们来个金蝉脱壳,料佛宇师兄也是没折的。”
盈秋性子柔和:“这样恐怕父亲会生气!”
落尘心想也是,毕竟佛宇是她父亲,她也不愿父亲生气:“你放心,我去与师兄说道,两日后我来接你便是!”
言罢两人叙了下闲话,落尘便下了思过崖,回到无极峰,去面见佛宇。
佛宇听落尘又要带盈秋独自去天灵山,很是不悦,上次出师大战便是因盈秋同她一同下山导致灵力大失导致不能出师,如今岂肯愿意?没说几句便逐客赶人,落尘便提到此次去天灵山为获天灵果,倘若有缘得到天灵果,盈秋修为便会猛增几个甲子,也就不必愁五年后的拜师大典了。
佛宇一听如此,先是不信,后落尘将师傅无尘老人抬了出来,佛宇便去询问无尘老人,无尘老人说却有此事,佛宇才肯相信,便答应落尘带同盈秋一同下山,只是不许盈秋再逞强消耗灵力救人。
盈秋得知父亲首肯,自是欢喜雀跃,这几日忙收拾行李,便欲跟落尘一同下山。
落尘又前去金采妮所处的太曦峰,欲问她此番下山历练将去何处,金采妮便道欲带门下弟子前往东荒处的国之边境,那里与东边小国郅琉国接壤,近来有不少妖魔在此处作乱,所以便欲去此处修行。
落尘点头称许,觉得采妮甚为天下着想,倒是自己,反而此次修行存了些许私心,在她面前显得自惭形秽了。
采妮许久不见落尘,便拉着她询问近来情况,落尘自在玉华峰也没甚独特的,说来说去也只是教弟子修炼,不曾有何趣事,倒是金采妮,却攥着她手,小心地道:“尘儿妹妹,我现于你说件事,你可莫要生我气!”
落尘摇了摇头:“甚么事竟值得让我跟你生气?”
采妮小声道:“你可知清远跟龙毓脪坐下的曲疏两人的事?”
落尘更是奇道:“他俩人间有何事?”
采妮叹了口气:“你整日价地修行,脑子里便装不下七情六欲了么?我指的当然是他们两人在一起了,兴许等不了多久便成亲了也说不一定。”
落尘面色突然一僵,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呆在当处,清远和曲疏在一起?这是何时的事?怎么从没人跟自己提起过,就连他也从未曾对自己提起?
落尘有些不信:“这不大可能,清远现在醉心于修炼,怎会理会这些儿女情思?”
采妮见落尘面色如死灰般,颇为难看,小心问道:“你心里实际上还是有清远的是不是?大家不告诉你恐怕就是怕你伤心吧!毕竟以前门中弟子都知清远对你的心思,就连拜师大典时他居然都将灵力渡给了你,当年门中弟子对此事多有异词,认为你胜鸣凨师伯有些胜之不武,不过想着你将来总是要嫁于清远的,所以弟子们倒也不敢多话,却没想到如今清远却偏生跟那曲疏在一起了,倒颇出众人意料。”
采妮特意将当年清远度修为给落尘的事说将出来,语气中对当年落尘因有着清远的修为而夺得冠首之位显得也微有不满。
落尘一时语塞,此事知晓得太过突然,她也不知为何,心里总是闷得慌,既有几分生气也有几分疑惑,她也不再跟采妮多言,便离开了太曦峰。
她想去碧落峰向清远问个明白,但又想自己就这般去问是不是显得太过唐突了,自己有什么资格去问他,说不定还被他数落不通情理,认为她多管闲事。
落尘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竟有些心慌意乱,因此便降落在碧落峰后的竹林中,踟躇着到底是否要前去寻他,正愁思时,却听得林中传来一阵舞剑声。
落尘寻声而去,却见那正舞剑的人正是拜在龙毓脪坐下的曲疏,而清远则躺在一旁的大石上,晒着阳光,不时地对曲疏指点一番,两人显得是既默契又欢快。
落尘不知为何,看到他们两人如此,心下竟有几分恼怒,立时便想冲出去对清远说教一番,但碍于情面却是极力忍着,等得那曲疏练剑结束后,对清远道:“这剑法甚是厉害,倒多亏你指点,不然,我便无法领会贯通了。”
清远笑道:“你会了便好。”
曲疏走到清远身侧,蹲了下来,依在他身旁:“清远师兄,你对我可真好!”
清远见她靠了过来,忙突地站起,斜步走开两步:“这也不算甚么,其实剑法都是落尘师姑教授的,要谢反而得谢她呢?”
曲疏神色暗淡了下去:“当日倘若拜在了落尘师姑座下,或许便可得她亲自指点了。”
清远立时拉着曲疏:“你师傅对你不好么?”
曲疏性子本就柔弱,这清远一提便泫泪欲滴,她拉着清远手,靠在他肩头:“也只有你待我极好!”
清远将自己手推了出来:“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免得你师傅又寻不着你会发火!”
曲疏点了点头,便御剑回了云海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