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转头，笑道：“茗笙，去国子监问问，顺便取些药材给先生送去。太子太难管了，劳烦他费心。”
赵衔一听，将脸一耷拉，认错道：“娘，我错了，我不该骗您。”
赵衔向来承认错误很快，只要被发现，他立刻就会改口风。不过，究竟会不会改，大约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听到这里的动静，太子太傅杜元嘉和太子太师赶到，站在太子身后，对林梓拜道：“陛下。”
林梓点头，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杜元嘉直起身，隐约有银铃声响起。林梓闻声，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杜元嘉稍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
这短暂的交流，没有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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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正式拉开了帷幕。
礼乐，礼炮，礼官。林梓身着耗费十八个绣娘，用了半年方绣出的九龙翱天礼服，立在最高的祭台之上。
她俯视众臣，眸中流转淡淡的凉薄。
这次祭祖，她将被迫打开皇陵，让几个被推选上的大臣将要查验先皇遗体。
从未有过这样的事，这大概会是南国历史上耻辱的一笔。
但林梓别无选择。赵玉恒用他那张脸已经获得太多便利，自己再不证明皇陵中躺着先帝，她注定一败涂地。
而如今的皇陵中，已不再是衣冠冢，那里，躺着个和赵玉恒拥有着一模一样脸的人。
正是当初取代赵玉恒回到润王府的人。
这也是钟锦送给林梓的大礼之一。他一直保存着那个替身的尸体，就等着这一日。
毕竟，他是知道潘一鸣全部计划的人。
手执皇仗，扶着太子赵衔上祭台，林梓刚想要宣布大典开始，就听得有人匆忙来报。
“陛下！有人攻城，已经突破三重防卫，往这边来了！”一人背后插着数支羽箭，话出倒地，嘴涌鲜血，隐约有破碎内脏混合而出。
众臣哗然。
这样快的速度，这样凶的进攻，不用问，定是从南方一路攻过来的神秘势力。
赵衔紧张，捏紧了林梓手。
林梓低头，摸摸赵衔的头，轻轻笑道：“向晚留在这里，娘亲去看看。”
赵衔没有放手。
“听话。”林梓道。挣脱了他的手。
她从高台直接跳下，如同一只金色凤凰，落得迅速，站得平稳。
静静看着前方，林梓拧眉，威严之色尽显。
人群之中，有两人走出来，一个是本该在南方的林杉，另一个是本该重伤在家的王琛。
“都准备好了？”林梓问道。
林杉和王琛齐齐拜道：“陛下，一切就绪。”
“好。”林梓道。将身上龙袍撕开，里头穿着的居然是一件银色软甲。
早在三日前，她就已经收到了赵玉恒带三千精兵潜往京城的消息。
之所以没有阻止，就是等着他来破坏祭典的这天。
林梓心中清楚，赵玉恒绝对不会让这场祭奠进行下去，也绝不会让林梓打开皇陵。
这是禁忌，也是对赵玉恒路途的阻碍。
他必须在众人面前，在林梓反驳他是‘先皇’之前，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脸。
先入为主，永远能获得最多胜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