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鹤年从石台上跳下来自言自语道:“居然被你一张面具糊弄了这么久!我父亲哥几个死在乌涂岭虽说不算什么秘密,可仙岳峡谷之外却少有人知道。十三公子真是人小鬼大,一张张仙诀像真的一样,还说什么内力是可以转为法力,但是用来画符就太不切实际了,这个可骗不了我。不过一身术法修为竟然藏得这么深也着实不容易,只可惜如果没有铁柔风的庇护,你哪里是田家的对手。”
田道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确认地图的想法彻底暴露了身份,更没有注意到王府已经有人注意到他这个经常出入于深井的秘室。就在他从桃花山回来的当天,仙岳峡谷中一名胖乎乎的中年人对另外几人说:“我的靖儿本来是有机会突破先天的,没想到死得那么惨,现在什么族规都无所谓了,难道你们几个就不想报仇吗?”
“这消息到底有几成把握?你是独子当然什么都无所谓,我可还有两个儿子,虽然资质平平但未必就没有奇迹。听说这个田洪与七公子实力相当,就凭咱们几个好像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还有你不是说田秉真也是死在他手上吗?咱们还不如上报让族长处理,上次派出的先天要不是被蒙毅撅了回来,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胖子看其他人都没有附和的意思,就干脆打断那人的话:“田家这些年确实是一直在派人找他,可是族长有令要抓活得,到时侯万一又成了坐上宾那咱们就更难办了。我们这一支在田家地位平平,可是在外面还是积了些人脉,除非他已经突破先天,否则只要你们愿意帮衬就问题不大。总之,今后一切麻烦都推到我身上就可以,各位只要还想着给孩子报仇就不用有什么顾虑。”
胖子看几人还有些犹豫便拿出一木盒,小心地从里面取出一只门把手,轻轻撒了些蓝色粉末在上面,然后在白布上一滚,上面印出一个清晰的掌纹。然后胸有成竹地说:“至于消息准不准确,各位可以拿着这个到族中比对一下。这小子应该是很擅长易容之术,而且最近极少离开易亲王府,所以大家还是早做决断,万一哪天他拍屁股走人咱们可再也没有报仇的可能了”
田道清再次一头扎入井底的聚灵阵之中,手里攥着两根羽毛和一小撮彩色长毛。按照田鹤年的理解,符笔的关键就是能够容纳和承受的法力,这对于画符有很大程度的影响。想要画出大威力的高阶灵符,必然需要封存大量法力,符师能每一次补充都会让符文变得不稳定,一旦失控前功尽弃,所以画符最讲究一气呵成少改动。可是普通材料往往存在诸多限制,有可能是法力注入后溢散太快,也可能是符文书写时法力灌注不稳定,还有可能是法力直接在符笔形成符印而损毁。所以,不但制作出优秀耐用的符笔很关键,而且如何与符笔心意相通更难。道法指要中就有人提到上古时的一个传说,某位的制符大师坐化后,不少人想得到那支符笔,可一场争锋之后才发现那支笔竟然通灵自己跑了。
田鹤年根据自己制作符笔和画符的经历,给了田道清最为简明的建议,那就是为符笔镌刻符文时一定要用心,把这只笔当活物一样认真感悟其每一个细节,他甚至认为这种专注的重要性反而要超过制作方法和技巧本身。其实符笔尽管对于符师很重要,可田道清终归只是要做一件符器而已,他也试图从那本炼器心得中找到一些线索。不过由于字迹潦草而且内容晦涩散乱,他仅仅得到一些因材制宜、心无旁骛、循序渐进等没用的大道理,偶尔有个别炼器技巧也不知能用到什么地方。
田道清凭借着这些极为有限的信息进行了大量的尝试,要不是归元化灵法无需专心修行他才不会如此浪费时间。最终,一个大胆而奇异的想法冒了出来,他将羽毛和彩毛贴身放到怀里,决定出去透透气放松一下。闭关一个多月,虽然外面的灵气非常之差,但田道清还是感觉通体舒泰,他实在想像不出那些武者怎么能待上数年乃至数十年足不出户。屋内的一张字条是十皇子留下的秘文,田道清认出是有人找他,于是便按约定来到某个指定的小院。
两股不相上下的神念之力很快就锁定了田道清,他自然是表现得浑然不知:“不知是哪位找在下,还请现身!”
“田公子真是好耐性,一下闭关这么久肯定是收获不小!”一个身影从高达数丈的屋顶徐徐落下,就像是飘落的一片树叶,没有带起半点微风无声地站在地上,眨眼的工夫已经来到田道清面前:“你藏到什么地方了,居然在这亲王府转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你。不过,这次主要还是专程来致谢的!”
田道清深施一礼:“好像按规矩我该称您一声武前辈才对,上回不过是举手之劳,还没有添乱!”
七公子大笑一声:“你我不必拘泥这些,今后叫我一声七哥就成!这些东西对我已经不起作效了,或许对你还有些作用,千万不要推辞。”他摘下一个西瓜大小的粗布包递了过去。
田道清解开一看颇为震惊:“这些可都是武侯府独门的丹药,听说不材料珍惜而且炼制极为不易,实在是授之有愧。七哥的美意心领了,要不我就只留下这盒易筋丸,其他的我也未必用得上还是赏赐府上其他人吧!”
七公子摆摆手:“用不了几年就没有武侯府了,这些都是我自己历年省下来的,他们得了东西只会惹祸上身。贤弟看得起我就收下,即便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