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璃脸上的怒意微消,却不正眼看我,将虞千仁一行带到之后,便和影儿安静的待在一侧。
虞千仁带着几个贴身侍卫,站到了我的面前。
“下官虞千仁见过镇南大将军。”
虞千仁乃是镇南王府幕府其职位只在军师之下,我身为镇南大将军虽官职比他略高,但是于礼节方面,他没有要向我行跪拜之礼,所以他只是拱手称见。
我点了点头,问道:“幕府大人,此来凉州数千里,有劳了,王爷可好,还望代为问安。”
虞千仁道:“将军且请好好养伤,王爷一听说将军在凉州出了事情,就命下官连夜北上,时虽迟,好在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并无大碍,我心宽慰。”
我道:“有劳大人了。”
虞千仁笑道:“将军客气了,你我同替王爷效力,无所谓劳与不劳。”他说完将一封书信交到了我的手上。
“这?...”我微微一怔。
虞千仁道:“王爷托小人给将军带的书信,其诸事已经安排妥当,且请将军放心。”
我接过书信,轻轻拆开。
信上写到:
“靖儿如晤:
自秋前闻你北上求药,直至中秋,闻来人报,你在凉州遇难,故连夜命幕府北上寻你。
今闻凉州郡守赵谦叛变,凉州牧陆易惨遭横祸,恐此间事情多与你有何瓜葛,此番命虞幕府北上,便是助你一臂之力。
我上禀皇上,得旨意。
命幕府随镇北将军北上,一是平凉州之乱,二是救你之危。
又闻霍城闹瘟疫,昔多知你常行于蛮荒僻地,寻天下大墓,为求就嫣儿姑娘之药,恐事有株连。
幕府乃是本王麾下除你师父之外最善处理官场的人,若遇事望共商之。
见字如面,镇南王亲笔。”
我看完信,又看了看虞千仁,虞千仁对着我点了点头,笑道:“将军不必担心,霍城之乱已经平息,新任州牧郡守也即将到任,背后的事情一切交由下官处理,多日不见,王爷对你也是甚是挂念。”
我道:“还请虞大人给王爷带个话,说我伤好就回韶州。”
虞千仁道:“那是自然,既然将军无碍,下官便择日回韶州复命,将军你好生休养,下官告退。”
我点了点头,道:“去吧,此行有劳虞大人。”
虞千仁回道:“哦,对了,将军你的伤未恢复,切不可意气用事,镇北大将军荆南尚且在霍城留守,这个荆南脾气不好,不是什么善茬儿,还望将军忍得一时之怒,不要与之计较。”
我再次点了点头,虞千仁和师父年纪差不多,也算得上我半个师长,于是道:“谨遵虞大人教诲。”
虞千仁和他的侍卫走后,房间里就剩下了慕影和柳璃。
我皱眉对着影儿问道:“骆驼的脚伤怎么样了?”
慕影道:“骆驼的伤和您的手臂一样,并未伤筋动骨,只是些皮肉伤,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便无大碍。”
我闻言,要起身去看看骆驼。
柳璃和慕影急忙走了过来,准备将我扶起来。
柳璃低下头,也不看我,只是将我的手臂稳稳的扶着,扶我出门去。
“对不起,柳姑娘。”
我正色对柳璃轻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柳璃闻言,一怔,脸上还有方才生气的几许怒意,听了我的道歉,耳畔一抹红霞飞过,轻轻‘嗯’了一声。
我受伤的右手臂包裹着纱布,用白布挂在脖子间,我在他二人的搀扶之下,来了隔壁骆驼的房间。
骆驼见了是我,急忙起身,慕影急忙上去,将之扶了起来。
“将军,您该休息才是,怎么还来看我。”
我看着他包裹着沙布的双脚,回道:“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时间便好,闲着无事,所以过来瞧瞧你的腿伤。”
“多谢将军关心。”
我笑了笑,呵斥道:“傻小子,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谢不谢的。”
骆驼憨厚的抠了抠后脑勺,笑道:“也是。”
转而一瞬,骆驼又想到什么事情,叹道:“只是那树种我们没有得到,可惜了,还有那青色的玉蝉,恐怕和将军真的有一丝关联。”
慕影噗嗤一笑,笑得有些贼,只见她从腰间摸出了三枚青色的玉蝉,“看,这是什么!”
骆驼一见,呼了出来,一脸的诧异道:“是青色玉蝉!你什么时候......”
慕影点了点头:“呵呵,咱们跟着将军走南闯北这么久,岂能这点本事都没有?就在王堂在地宫三层大把大把的抓玉蝉金器的时候,我也顺手取了几只。”
我微微一笑,心道你两个家伙每次都会给我带来惊喜,这次也不例外,我接过她递过来的一只青色玉蝉揣在怀里,心道这时候,我可没能力再去梵净山一探究竟了,只等伤养好再说。
门外的阳光和煦的倾泻下来,将整个院子烘得透亮。
凉州的冬天日子里,要见到如此明媚的阳光是极少的,我吩咐影儿替我两安了两个摇椅在门口的花坛面前,石茶几的一侧。
我和骆驼要趁着伤,好好享受下冬日的阳光。
几个杂役在慕影的招呼下,将我二人扶到了花园之中。
影儿和柳璃也挨在一侧,我们四人围坐在那个石茶几的周围,都靠着椅子,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回来之后,我便嘱咐影儿去霍城南郊,将小甲和灵音带了回来。
这时候两只通体乌黑的乌鸦正欢快的站在一侧的桂针松的枝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