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徐芝把秦瑜、秦梦瑶带到堂屋的正堂,摆好瓜子,倒好茶水,“您两位先在屋子里坐一会,喝点茶,磕点瓜子,看一会电视;旁边还有影碟机,选自己喜欢的电影,饭马上就好。”
转身吆喝孙不器,“你今儿别偷懒,跟着老娘去烧锅!”
秦家姐妹从来没有见过北方农村的大灶台,主要没有见过孙不器烧火的样子,也跟着进了低矮的厨房,笑着说“参观参观”。
把烧火时坐的小凳子,让给一脸好奇的秦梦瑶,孙不器点着火,不断往灶膛里送柴火,一屁股坐到后面的棉花杆上。
秦瑜心里一疼,暗叫:败家子!
虽然不知道孙不器身上衣服的品牌,但价格绝对不会低于三位数。
棉花杆上那么多分叉,那么多枝条,很容易勾花衣服上的线;如此三两回,一件衣服就要费了。i/i
徐芝熟练的做酱料,边炫耀儿子,
“上大学就是不一样,不器的眼光高了不少。从泉城买回来的衣服,只花了30块;我穿出去后,大家都说衣服漂亮。他二婶子非要花50块,从我这里买走。这是我儿子的一片心意,怎么能转卖给她呢。”
秦瑜、秦梦瑶面面相觑,努力不笑出声,不敢当面揭穿真相:衣服不是30块,而是3000块,还是一次性买了近2万元,店家打完最高折扣后的价格!
秦瑜干巴巴的笑着,“伯母,衣服很衬你的气质,其它人穿不出来这个风格。又是儿子送的礼物,咱们不能用钱来衡量。”
徐芝眨巴眼睛,一脸市侩,“儿子,下次去省城的时候,你多批发几件回来,我在集市上摆摊卖。30块进的货,咱们卖50,一件还赚20块。有我这个现成的模特,肯定能全部卖出去,给你赚点来回的油钱。”i/i
厨房的油烟太大,三人都剧烈的咳嗽。
一件就要亏3000多,多倒卖几次,按照这种“利润率”,不但赚不回油钱,奥迪车子都要赔进去!
秦梦瑶的脸上冰山解冻,赶紧用长发盖住,不让别人看到自己在笑;秦瑜用手捂住嘴巴,冷眼旁观,看孙不器如何对付“精明”的老妈。
孙不器老神在在,“妈,买不到了。商家只有一件存货,正在做打折处理。我买的就是最后一件,人家以后不会再进这个货。”
徐芝冷哼两声,“原来给妈买的处理货,就知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没有那么大的孝心。”
看到孙不器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秦家姐妹实在忍不住,随便找了个借口远离厨房。i/i
……
家里来了年轻女客,孙父随便找了个借口,在外吃饭。
大盆鸡块端上桌子,孙母横了儿子一眼,先行一步,把两个大鸡腿分给秦家姐妹,不断为客人夹菜,劝客人多吃一点。
孙不器兄弟俩,仿佛成了后娘生的,只能默默的吃土豆、洋葱等配菜。
这套程序都是传下来的规矩,让客人吃好的,主人吃差的;甚至有的主人,先夹起一筷子肉,劝大家吃好喝好,然后再趁客人不注意时,把肉再偷偷地放回去。
都是贫困惹的祸。
每次夹起鸡肉,秦瑜都会瞄孙不器一眼,看对方咽口水,喉结上下抖动的样子,觉得特好玩。
懒得看恶毒女人炫耀,孙不器用勺子舀了点汤汁,倒进米饭,搅拌三两下,开始狼吞虎咽;孙不悔有样学样,学着哥哥的吃饭方式。i/i
孙母尴尬一笑,“都怪我没文化。农村的孩子,没有教育好。”对着两人低吼,“你俩吃饭,注意点形象,别像吃猪食一样,吓着了客人。”
看两人吃的香,秦瑜也尝试相同的操作,眼睛笑成了月牙形:汤汁配米饭,果然是官配的cp。
把客人也带坏了,孙母干巴巴笑了两声,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席。
秦梦瑶吐了一口气,长辈太热情,又不会拒绝,碗里的鸡肉已经冒尖,快堆成一座小山。
现在长辈离席,她趁机把碗里的鸡肉,都拔到孙不器的碗里,轻拍小肚子,露出乞求的眼神。
孙不器终于啃到了心有余悸的鸡肉,嘴里谦虚着推辞,“我喜欢吃土豆,不喜欢吃鸡肉!”i/i
秦梦瑶嘻嘻一笑,“鱼头和鱼身子的故事。我在《读者》上看过几次,你骗不到我。”
……
弟弟孙不悔去上学,不一会儿,孙父气喘吁吁的敢回来。
孙不器把父母两人按到沙发上,拿出一份诊断报告,轻轻摆在两人面前。
孙父、孙母面面相觑,不知道儿子闹的哪一出,在对方的示意下,开始研究眼前那张薄纸。
好一会儿,孙母从雕塑中活过来,脸色变得苍白,声音开始颤抖,“弄错了吧?怎么可能?医院有问题吧。”
说了一会,她开始抹眼泪,“都怪我!看到不悔跑几十米,就一直大喘气,我还一直骂他装样。嘴唇经常发紫,还以为是冻的,远离是心脏有问题。”i/i
孙父默默无语,一口气抽了一根烟,脸色开始发黑,手里的检查报告重若千钧,仿佛粘到了茶几上,怎么也拿不起来。
孙不器对旁边使了个眼神,堆起一脸笑,“爸妈,你俩别担心。秦家姐妹帮咱们联系了一家慈善基金,对方专门救治心脏有问题的病人。她俩已经谈妥,基金会负担咱家的全部治疗费用。”
秦瑜忙走过来,轻声安慰,“伯父,伯母,我们姐妹俩这次来,就是为了核对情况,孙不悔完全满足救助条件。这是他们的证明材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