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只见李存壮驾马向着罗志常发起冲锋罗志常不闪不避挥刀挡开李存壮的劈砍而一旁的胡彪却趁机将军刀斩向李存壮战马的马腿李存壮眼疾手快猛地一拉缰绳,胯下战马双蹄凌空抬起竟是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了胡彪砍来的一刀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李平却是跟上一刀斩向李存壮的腰身
李存壮原本躲避胡彪的一刀便已经有些勉强,此刻正是力有未逮之时,眼见李平一刀劈来他猛地一咬牙,口中暴喝一声:
“驾!”
其胯下战马前足凌空后足则是向前奋力一跃,想要躲过李平这势在必得的一刀。不过他终究还是慢了半步,李平的刀锋在他的大腿之上一扫而过,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李存壮驾马落地之后只感到左腿一阵剧痛传来,低头一看只见腿上的皮甲已然被沁出的鲜血染成了暗红色,他铁青着脸怨毒的瞪了罗志常等人一眼,拨转马头向北面逃去。
李平、胡彪、罗志常三人没有去追赶落荒而逃的李存壮,而是转而继续率领部队围剿剩下的水氏骑兵。李存壮这样一跑,水氏骑兵刚刚凝聚起来的士气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敌方绝对优势兵力的围攻之下死伤殆尽。
再说李存壮这边,他正带着不足百人的士卒一路向北奔逃。就在这时却听见一阵阵马蹄声向着自己所在之处由远及近的传来,李存壮一听之下先是一愣:
难道是我们的援军到了?林汉军团长派人来接应我们了?
然而待李存壮循声望去脸色骤变,却看见宁青手持马槊率领着南宁军的骑兵营驾马飞速而来。
片刻之间,宁青所部已经掩至近前,只见二百余骑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如水氏士卒的人丛当中开始了性命的收割。
此时此刻,这些原本如狼似虎的水氏士卒终于尝到了被骑兵蹂躏的滋味。他们现在就想是一块大大的蛋糕,宁青所部的南宁军士卒乘骑着战马如数不清的刀锋般对着这块“蛋糕”来回往复的进行着切割、穿刺,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李存壮依靠着战马的优势侥幸冲出了宁青所部的围剿,他回过头去望见自己麾下的士卒在敌人的铁蹄之下哭喊、惨呼、哀嚎这些原本一向都是水氏骑兵施加给敌人的痛苦,此刻竟是原封不动的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一刻,李存壮心中憋闷到了极点,愤怒到了极点,也绝望到了极点。他死死攥着手中犹在滴血的马刀,他几次三番想要拨转马头杀回去,用手中的马刀痛饮敌人的鲜血但是他最终没有这样做,他也不能这样做!
李存壮很清楚,目前这种情况下个人的勇武已经无济于事,这一仗已经输了,输在自己轻率大意,输在敌人有心算无心,输的结果是全军覆没!
正因为这样,李存壮知道自己必须要活着回去,必须要将武威城早有准备的消息通报给林汉军团长!
想到这里,李存壮毅然决然的拨转马头,对着胯下战马猛抽两鞭,向着北面一骑绝尘而去
武威城楼之上。
二牛趴在女墙之上远远望见敌人有一骑向北逃去,忍不住一拳重重的砸在女墙之上,满脸惋惜的说道:
“哎呀还是跑了一个!这宁青是干嘛吃的?”
宇流明目光深邃的注视着旷野之上的战场,只听他淡淡的说道:
“无妨,跑了就跑了!这一次咱们算是全歼了水家一个骑兵团,接下来的扫尾工作你去安排吧。”
二牛闻言点点头,正要离去之时随口问道:
“现在水家知道咱们武威这儿有了防备,明哥儿你说,他们还会再来吗?”
宇流明波澜不惊的答道:
“会的!一定会的!”
水家,林汉集团军驻地。
大帐之内一片寂静!
此刻,李存壮一脸颓然的跪倒在地上,目光之中满是呆滞而绝望的神情,他身上的紫色铠甲到处都是破损的创伤,大腿上的伤口犹自在不停的向外渗着血丝。
林汉神情铁青的注视着李存壮,目光之中的冰冷让大帐之内的气氛几乎快要窒息了。
此时帐中还有林汉麾下的三名少将师长,他们分别是林青侠、姚思远、戴英卓,他们眼见林汉这般模样,心知主帅此刻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故而谁也不愿意率先开口去触这个眉头。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最终还是林汉率先打破了沉默: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末将死罪”
“你死不死,待你说完再做定论!”
接下来李存壮不敢怠慢,于是将武威城下发生的一幕幕详细的向林汉作了汇报。其中自然包括先锋楚孝恭如何被诱如瓮城围歼,自己率队冲锋时遭遇敌人三角钉、拒马阵等等。
林汉一言不发的听着李存壮的叙述,但是神情却是越来越凝重。因为从他听来,整个过程其实李存壮除了没有摸清楚敌情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失误,而且话又说回来既然是偷袭哪里容你有时间去仔细查探?
既然李存壮的指挥并不存在大的失误,那么输就输在敌人有心算无心,输在敌人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再从敌人所采取的策略来看,先是诱使楚孝恭的先锋部队进入瓮城实施围歼,然后通过拒马阵、三角钉迟滞、拖延李存壮的后续部队,最后采用绝对优势兵力的步卒进行围剿,小股骑兵进行追击,这样的部署一环扣一环处处针对水家的骑兵部队的弱点,如果不是事先经过精心谋划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