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先生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门后。
灰衣人挡在门口不让小如再进去,看她撕心裂肺地哭起来,愣了一会儿,挤出三个字:“不——担心。”
小如边哭边说:“能不担心吗?当然了,不是你们的朋友,你们自然不担心!哼!你们都是坏人!平常一个个装得和好人一样,关键时刻没人真正关心贝壳!我恨你们!!!”
灰衣人袖子颤抖了一下,嘴角抽搐了片刻,伸出一只灰扑扑的袖子到小如面前。
“干嘛?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想打我?!”小如瞪着通红的眼睛。
“擦——鼻涕。”灰衣人嘴角不由自主继续抽搐。
小如毫不客气地扯过袖子抹了眼泪又抹鼻涕,看到灰衣人皱着眉头别过脸,她偷偷一笑,甩开他的衣袖,企图趁他不备,推门而入!
“我就不信你这块灰疙瘩,还真能拦住我见院长!”她得意地想。
小如正得意自己动作快,使计绕开了灰衣人,推开了门,冷不防门一开,却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你这孩子,怎地这么冒冒失失的?”院长陈嬷嬷被撞得老眼昏花,呵斥道。又对灰衣人说:“请问,容先生是有急事先走了吗?这投资的事情还没……”
小如吃惊地看看她,又看看灰衣人,不可置信:明明她刚才看见容先生转身推门进去了,亲眼目睹啊!没可能院长说他走了啊?!院长也没理由说谎啊,而且看样子,院长确确实实以为他离开了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容先生飞天遁地了不成?
幻觉,一定是幻觉!
头脑接二连三受到冲击,她呆呆地注视灰衣人,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却见对方既不回答她、也不回答院长,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就像容先生仍在这里需要他守候一样。
青城四月,海水仍然冰冷,漫长的海岸线冷清寂寥。
贝可寒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解剖台上,渣男渣女依然在狠毒地剖心取血,只是她眼睛能看了,也能说话了,“织梦”的药效也没那么强劲了。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纳兰德,为了你,我放弃了所有朋友,放弃了最爱的专业,转学医科,为你稳坐家主之位劳碌了二十年!贝心暖,为了你,我背负着福利院所有嬷嬷和伙伴的鄙视指责而没有怨言,一路护着你长大,让你衣食无忧,还帮你找到了亲人,虽然他们已经过世……我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你们的地方?”死而复生,生又复死,贝可寒始终放不下这个心结。
“真可笑,亲亲老公,她到现在还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呢!”贝心暖笑得肆意张扬,完全不是平常楚楚可怜的摸样。
“哼,她要想死得明白点,我也不妨告诉她,她的血可以……”纳兰德狞笑着说到一半,被贝心暖一个媚眼打住。
贝心暖接着说:“我的好姐姐啊,你就放心的去吧!日后,你所有专利,我都会帮你好好打理的,该赚的钱我绝不会放过一分,你的实验室、你的房产、你的老公都归我接手了……哦,差点忘记了,吸了你的心头血,我的皮肤也会和你一样雪白剔透,貌美如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