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意看她一眼,问道:“你干嘛去?”
“练习。”
“可刚刚才训练完啊……好不容易有半个小时休息呢。”
“没事,我休息够了。”丢下这么一句,简单离开了休息区,重新投入到训练中。
沈初意沉默两秒,道:“我觉得比起那个师姐,简单才是个疯子。”
“同意。”
“附议。”
联谊的事情过了一周,简单又全身心地投入到训练中,除了偶尔发呆的时候脑子里会闪过韩炎圣帮他扎头发的笨拙样子,和失眠的深夜里,他深邃的眼。
日子稀疏平常,又和大多数这个年龄段的人不太一样。
转眼到了年关,队里放了大家半个月的假。
大部分的人当天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买票回家,也有部分抢不到当日的票,次日再回去。
樊玲玲选择了留宿在这边的宿舍,简单奇怪地问她怎么过年都不回去,樊玲玲也只是笑笑,不愿意回答的模样。
简单也就不再提问,但她去问吕泽镐要通行卡的时候,听到了回到队里的陆齐霖教练和樊玲玲的对话。
“留宿也不是不可以,除了你,还有好几个留宿在这里的。但是……你得跟我说明留宿原因我才能帮你办留宿证明。”
简单在门口没看到吕泽镐的人,转身正要走就听到了樊玲玲的声音:“教练,我留宿是因为……我爸娶老婆了。”
陆齐霖:“……”
简单:“……”
“我的房间给了他老婆带过来的女儿,我回去……没地方住。”樊玲玲努力用正常的声线说话,但声音里还是透出了哽咽。
那些丑陋的、曾经血淋淋的伤口仿佛再度被揭开来。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言语,却是曾经用了莫大的勇气才从深渊中走出来的惨痛经历。
“我知道了。”陆齐霖长久才叹了口气,“留宿证明我会帮你办下来的。正好,我是这边的人,过年的时候来我家吃年夜饭。”
“谢谢教练……”
“人多热闹。”
后面的对话简单没有再听下去,她本来就不是来听墙角的,而这些话既然樊玲玲不愿意跟她说,就是不希望她知道,所以简单在樊玲玲回宿舍之后没有透出半点异常。
简单收拾好东西,转头问坐在床头看书的樊玲玲。
“玲玲,你这两天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樊玲玲把书放到膝盖上,狐疑地问道:“怎么问这个?”
“喔,是这样。”简单笑笑,道:“这不是近年关了吗?我只抢到了后天的票,明天不是没事儿干嘛,正好咱俩出去逛逛呗?”
她们来京城已经都快近半年了,还没好好逛过这里呢。
樊玲玲犹豫了片刻就开心地答应下来:“好呀。我等会查查有什么地方好玩的。”
“嗯。”
简单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把手探向口袋,心里已经猜到是谁的电话了。
“我出去吃饭了。”简单打了声招呼,飞快跑下楼。
从厕所出来的沈初意撇了撇嘴角,道:“肯定找未婚夫去了。嫁出去的室友泼出去的水哟……”
樊玲玲平时笑点很低,今天却没有被逗笑,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看什么书呢?”沈初意好奇地走过去,拉过封面看了一眼,惊恐地说道:“学会选择学会放弃?大姐,你这是看尽人生百态开始研究生活哲学了啊?”
“去你的!”樊玲玲没理她,继续看书。
……
简单一路跑到楼下,韩炎圣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似乎出去新理了个发,连耳后的部分都理得整整齐齐,还换掉了队里统一的运动服,穿上了纯色的毛衣和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跟个韩国明星似的。
简单下意识低头瞅了一眼自己,她今天恰好穿的也是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虽然款式不是完全一样,但走在一起就像是情侣装。
“傻站着干嘛?走了。”
他们约好了一起吃晚饭。
“诶。”简单回过神,快步跑到韩炎圣身边,然后跟他并肩往外走。
地面上白雪皑皑,北方的冬天比南方容易积雪,踩在上面一步一个脚印,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
简单觉得好玩,落脚的时候故意踩得很用力,韩炎圣说了句“幼稚”却也没制止她,眼神里除了故意装出来的嫌弃之外满是宠溺。
自己的老婆就算犯傻也是可爱的。
然而简单还没玩够就玩脱了,她一个脚落下去,雪底下也不知道有什么,滑不溜秋的,她没站稳,人瞬时往前面栽去。
旁边的韩炎圣眼疾手快拉住她,瞬时把这个傻子老婆带进了怀里。
简单的惊呼还没出声就听到了韩炎圣的心跳声。
这人羽绒服没拉拉链,她能听到他的心跳透过单薄的毛衣传出来。
一下一下,有规律且有力,仿佛打在她心上的鼓点。
“还不松开要抱到什么时候?”韩炎圣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简单一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下意识地紧环着他的腰,跟条八爪鱼似的黏在他身上。
她的脸顿时热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松了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得理头发。
“冷吗?”韩炎圣问她。
简单摇头,又点头:“有一点点,我们去哪……”
话未说完,她的两只手已经被韩炎圣一只大手给抓住,并且塞进了同一个口袋里。
口袋里暖烘烘的,似乎贴了什么暖暖的东西。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