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没有睡,开门!”白凌一边敲门一边说。
安瀚双手放在脑后躺在床上,听着断断续续地敲门声,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的灯。
他不想开门,甚至是抗拒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敲门的声音依旧断断续续,“我就想要和你说一句话,说完我就走。”
白凌倚靠在墙上,她低着头,眼底的悲痛是她从来没有刻意掩藏的,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悲伤。
最终安瀚还是打开了门,白凌抬头眼底有晶莹在闪烁。
忽然她踮起脚尖抱紧了安瀚,将脸埋在他的肩头,泪水就那么滚落下来,染湿了安瀚洁白的外衣。
安瀚依旧一动不动,那双如水的眼眸连一丝风都未曾吹过。
白凌咬着唇,抑制自己继续滚落的泪水,她捧着安瀚的脸,第一次好好直视他的眼睛。
那双看似无波无澜的眼中,隐藏着哀伤,如她一般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下去。
她唇角含笑,踮起脚尖亲吻着安瀚的双唇,他的唇带着淡淡的温度,如他的笑一般,总是淡淡的,却总是让人心里觉得分外温暖。
安瀚的拳头紧握在一起,身体依旧一动未动,眉头轻轻地皱着,眼底终究露出一抹哀伤。
就算是安瀚一动不动,白凌依旧吻的动情,眼泪从她闭着眼眶中落下,混入了这个深情的吻中,带着丝丝苦涩。
终于她一把推开了安瀚,擦干眼泪带着笑大步离开,而转瞬就是悲伤弥漫,她依旧要笑。
“傻瓜,我竟然喜欢上你了!”她笑着说,泪水滚落,心再痛。
安瀚愣了一下,随后垂眸,将门关上,他的心像是有什么东西再划动着,让他不自觉的疼痛,他深吸一口,夜里的眼睛闪烁着点点光亮。
白凌窝在床上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可即便压抑的哭泣,也让她痛快淋漓。
天还未亮,白凌就将东西收拾好,她回头再看一眼这个房子,又静静地盯着安瀚的卧室,唇角微勾打开门走了出去。
夏日的早上泛着凉意,她裹了裹衣服,大步向前。
昨夜安瀚和顾小北的话她都听见了,喜欢上安瀚完全是一场意外,她以为自己经历了刻骨的痛,再也不会对爱抱有丝毫奢望。
喜欢上安瀚完全就是一个意外,她注定不会像正常人那样,相夫教子过着普通而又是她奢望的生活。
她抬头,把眼泪全部咽回去,嘴角扯出一抹大大的笑。
安瀚打开门走了出来,看到空旷而又黑暗的客厅,他转头看着白凌的卧室,人已经走了。
他一夜未睡,虽然关着门,可是他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房间里所有的声音,包括白凌隐忍的哭泣声。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白凌未拿走的香烟,他抽出一颗放在口中,打火机微弱的光点亮了黑暗的屋子。
烟火忽明忽暗,就像此时安瀚的心一般,忽然疼痛,忽然释怀。
他给顾小北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白凌依旧搬走了。
顾小北看着手机,凌晨四点,他快速从床上跳起来,急急忙忙穿衣服就跑了出去。
终于他在去安瀚家的路上,找到了白凌,她拖着行李箱大步向前,脸上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顾小北看到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道:“怎么搬家不给我打电话?”
他不问是不是和安瀚发生了矛盾,也不问为什么天还未亮就搬家,他什么都不问。
白凌上车搓着手,“没有想到天还挺冷,早知道就晚点走。”
顾小北不问,白凌也不说,她知道安瀚也不会说,就让它沉寂在心底,也许终有一天会忘记。
车子启动,白凌忍不住向后望了一眼,那栋房子早已看不到了。
就像拥有淡淡笑容的少年,终究不会属于她一样。
“去哪里?”顾小北问。
“你不是给我找好房子了。”她转过身笑道:“你不是说要让我去你家,我也无所谓。”
顾小北蹙眉,他品不出白凌的话里有几分玩味,又有几分是真。
“幸亏我没有退房,不然你就要流浪街头了。”他打趣说道。
白凌满不在乎,“天为被,地为席,这样的生活倒是惬意。”
顾小北摇摇头,“你啊,还是那么随性。”
白凌只是笑笑,将目光投向车窗外,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些随性不过是因为不得不。
顾小北把白凌送回新租的房子,这次白凌没有再挑剔。
其实她住在安瀚家中,是因为对安瀚接近墨芊芊而有担忧,她想要看看安瀚究竟对墨芊芊有什么目的。
却没有想到,将自己卷入一场意外之中。
顾小北不断嘱咐白凌,有些是做什么的,有些应该怎么做。
白凌倚靠在门框上,皱着眉头,嘴角却含着笑,“好了我们的顾大夫,我要是哪里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现在我有点困了,我想要休息行吗?不然你等我休息好了,再来告诉我好不好?”
白凌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眼睛眯在一起。
顾小北看看时间,自己确实也说了好长时间,想必白凌昨天晚上也一夜未睡。
他挠着头笑着道:“那你先休息吧,我先去上班,等我下班回来给你做饭。”
白凌挥挥手,“顾大夫慢走,晚上我要吃糖醋排骨。”
顾小北高兴地笑着:“好,我记住了,我这就走。”
他一步三回头,白凌不断向他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