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本就在撒谎的人,一个本就有些心虚了的人,一个,本就心虚的露出了破绽的撒谎的人,忽然听见有人说他在撒谎时,他会是怎么样的?
有的人,他也许会因此而更加心虚,露出更多的破绽,更甚者,甚至会直接承认他在撒谎并出口求饶,还有的人呢,他却会想,那人是不是在诈他,又或是,他自己真的露出了破绽,他又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文飞是最后一种人,只可惜,他却想不出他究竟哪里露出了破绽。文飞在想他哪里露出破绽的时候,唐忠已撇着胡远,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胡远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几位难道不明白?”
他虽是在回答唐忠的话,但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文飞看。
文飞开口“哼哼,简直胡说八道。”
他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露出了破绽,所以他断定,胡远必是在诈他,所以他已打定主意,绝不承认。
其实,在他撒谎的那一刻起,他就早已打定主意,因为他对唐忠、唐剑等人,都是十分的了解,唐家也绝不允许背叛,他若承认撒了谎,唐忠、唐剑绝对会杀了他的,更何况,就算唐家的人不杀他,他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他也休想得到。
胡远淡淡的道:“其实,一个人撒谎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因为在这世上,要想找一个从没撒过谎的人,简直可说是难如登天,但一个人的谎话中漏洞百出还不自知的话,那就真的是,死不足惜了。”
本来对自己很有信心的文飞,在听了胡远这话后,心中不自觉的对自己生出一种不自信了,也许,撒了谎的人本就不是很自信。他并没有露出什么太多不自然的表情,他只是眉头皱了皱,眼神忽然变了变而已,但很快却又恢复如常,只可惜,他这一点点的变化,却又落入了文主觉得,我的话,漏洞在哪里呢?”
“我来告诉你,你话中的漏洞在哪里。”接文飞话的人并不是胡远,是陈啸云,他的语气也跟文飞语气一样的淡,他话出口后,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瞪文飞一眼,接着,文飞就觉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自陈啸云身上向他传了来,然后,文飞忽然就觉得胸口一阵发疼,倒飞了出去,他摔倒在地时,嘴角已有血液流出,然后,他的脸上、眼神中,就全是恐惧。
“你,你突破了?”这话是从从唐忠口中说出的,说话时,他脸上全是惊讶的神色,他的声音中,当然也充满了讶异。
原本,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文飞,在听了唐忠这话后,他的心,立即沉了下去,脸色立时变得难看到了极点,因为陈啸云虽然还没有回答唐忠的话,但唐忠的话一问出,却无疑已证明了唐忠,的确也在陈啸云身上感受到了圣境的力量,他文飞的感觉也许会出错,但已是高阶王境多年的唐忠的感觉,却不会错。
而陈啸云若已是圣境,那就意味着,他要杀死文飞,实在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王境跟圣境之间的差距本就极大,一个圣境武者就算要杀九级王境巅峰期的武者,都不是什么难情,一个圣境武者要杀死一个一级王境的武者,那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是绝不会失手的。
陈啸云并没有回答唐忠的问话,反而盯着文飞,淡淡的道:“现在你该知道,你话中究竟是不是破绽百出了。”
文飞眼中除了恐惧外,已没有其他,对死亡的恐惧,陷入对死亡的恐惧中的文飞,已说不出话来,而此时,见到陈啸云的时候,再见文飞的没有回答,唐忠几人自然也已知道文飞定然是在撒谎无疑了,唐忠黑着脸,撇了陈啸云一眼,便即转身看向文飞,冷声喝道:“哼,究竟是何人杀了啸天,还不快说。”
唐剑、唐道也已转身,唐剑的反应,跟唐忠差不多,除了惊讶外,更多的却是愤怒,可唐道看向文飞的眼神中,更多的却是不屑,愤怒跟惊讶,反倒没那么明显,他看起来,就好像早已料到了一些事情似的。
文飞回答了唐忠的话,他不想死,所以,他说了实话实说,将那天晚上看到的,碰到的事情,如实的说出来,虽然这样一来,他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是别想要了,可毕竟不用现在就死,他相信,他现在若不如实的将事情说出,他一定会受到许多,令人难以忍受的折磨,甚至是致死,他一向都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听文飞说完,唐忠瞪着文飞,厉声道:“好你个文飞,居然敢吃里扒外……”
话出口,他已出手,一掌向文飞的脑袋拍了去,两人实力差距本就极大,文飞纵然在完好的状态下,要想躲开唐忠的一击,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又何况现在的文飞,最多已只剩下半条命,面对着唐忠这一击,他又如何能够闪躲得开?
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文飞,刚刚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的文飞,又再次面临着,面对死亡的恐惧,跟上一次不同的是,唐忠并没有如同上次那人一样对他留手。
当唐忠的手掌拍到文飞的脑袋时,刚从地上爬起的文飞,又倒了下去,只可惜,这一次,他永远,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也,不会再恐惧,因为死人,是绝不会有恐惧这种情绪的。
看着已经气绝倒地,眼中却还满是恐惧的文飞,唐忠冷哼一声,道:“哼,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他鄙夷的瞪了文飞一眼,便既转身看向陈啸云,除了唐剑还在满脸愤恨的瞪着已死了的文飞外,谁都没有再看文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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