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按照杨峰的生活习惯,设计计划,从而杀死杨峰。
卫青青在设想这些的时候,浑身抖,复杂的情绪中包含着因为长久以来的心愿得以实现的激动,也有初次杀人时的害怕,她又想到了三刀,三刀死的时候,应该有怎么样的心情呢?他会不会想起我?会不会强烈地眷恋着这个混蛋罪恶无耻又黑暗的世界?
这一切卫青青没有办法知道,谁也没办法直到了。他们都随着三刀的死亡而彻底消失,再也不会出现。这是多么令人痛苦的事情,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思想、情绪、这一生都随着死亡而彻底消失,没有一点痕迹,即便是最聪明的人也完全没办法破解这个谜团,在几十年之后,除了坟头的青草,谁还会知道地下埋着谁,有着怎样的故事和人生?
她决定把这个痛苦强加到杨峰身上,必须用同样的痛苦,才能替代她心中的痛苦。
她计划下毒,具体的方法是设法混进竹林别苑中,成为一个服务员,然后用能买到的最毒的药物让他痛苦的死去。然而到底能选择什么呢?她想起曾经看过的新闻:一名博士向另外一名博士投毒,采用的是重*。她心中琢磨道:这两个人肯定都是经常接触到*的,对*的颜色、味道、形状都非常熟悉,如果连他们都不能分辨,那么杨峰肯定也分辨不出来。
这一定能行。
基于这个原因她决定选择用*。
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混到竹林别苑去了。
混进竹林别苑她有信心,花费了五天的时间,她凑齐了一套最干净的衣服,得体、大方,浅粉色的一套衣服,上衣是个羽绒服,下衣是条黑色的职业装裤子,配一个黑色的高跟鞋,她又想办法到浴室中洗个澡,将头挽起来——她的头已经长得很长了,没有时间打理,变得有些黄、并且有了分叉。
打扮好之后,她拿起从地上捡来的半个汽车倒车镜,从上到下照了一番。已经很久了,她没在镜子中看到过自己。当镜子中的人映入眼帘的时候,她几乎不能相信那就是自己。镜子中的人长着一张长长的锥子脸,因为太过瘦弱,颧骨高*起,眼睛变得小而无神,脸上也因为经受了太多的寒风,而变得皮肤粗糙,红一块黄一块。
这是自己吗?她不敢相信,自己圆圆的鹅蛋脸呢?炯炯有神的眼睛呢?吹弹可破的肌肤呢?怎么都没了?
她不得不把镜子放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拿起,好像那面镜子有了问题,照出来的是个虚幻的世界一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卫青青自己从来没例外过。三刀在的时候,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一次美容院,修理修理头,拔除一下黑头,做做按摩。每天晚上都要贴上面膜,否则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她的化妆品摆满了一个抽屉,哪怕不出门,她也要画上淡妆,三刀睁开眼就能看到一个漂亮的卫青青。如果要出门,她要花上两个小时去打扮,仔细选择好衣服,画上精致的妆容。这样每次三刀带她出去,都不会因为她的邋遢或者不够漂亮而丢面子。
这一切……
卫青青对着镜子看了一天,想了一天,苦闷、心酸、忧伤所有的负面情绪差点没把她击垮,她多么想找个人说说话,哪怕是只是她说,他或者她听都行。但她举目望去,只看到没有被粉刷好的、光秃秃的,带着红砖、水泥污点的墙壁,以及从没有装上窗子的窗口吹来的像刀子一样的风,呜呜作响的风声。
第二天,卫青青自信满满地去应聘了,或者是因为她的运气好,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卫青青应聘成功,这算是最近一段灰暗日子中为数不多值得庆祝的事情,晚上卫青青买个鸡腿,以便度过这个令人高兴的日子。
之后她便搬进了集体宿舍中,不用吹冷风,每天也有充足的食物供应。
她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只是她还是经常咳嗽。
这一点让领导很是厌烦,本来准备让她去前台招呼客人,可是这个样子又怎么能招呼客人?但现在确实缺人,如果把她赶走,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人手,另一方面领导也担心她的咳嗽,是不是有肺结核或者什么?在餐饮行业中,患有传染病的人是不允许从业的。
最终领导让她去医院做个健康证明。她去了,庆幸的是,她不是肺结核,而不幸的是,她的肺部因为那次感冒引起了严重的肺炎,之后又没经过治疗,现在已经恶化成严重的肺癌,如果再不治疗,她会死掉。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打在她头上,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来回盘旋:完了,我不能报仇了吗?
但是医生又接着说,现在有一种处于临床试验阶段的药物,能够有效抑制这种疾病,但有很强的副作用,具体表现是头会开始掉落,皮肤老化,并引起肾衰竭,服用一段时间很可能会引死亡,他问卫青青愿不愿意尝试一下。
卫青青呆了一下,问道:“这种药能让我活多久?”
医生无奈地说道:“这个我也不说准,可能是五个月,也可能是五年,五十年。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数据支撑。”
卫青青问道:“那能让我最低活五个月吗?”这是她的底线,到了酒店中,并不是直接就能上岗,还要经过培训,而接近杨峰,那更是不知道需要多久了。五个月,已经是最短时间了,她不能浪费一点时间。
可惜的是,医生摇摇头,说道:“这个没办法保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