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回揣摩对了圣意,待身边人提起左氏现状,皇上心中再不耐烦,也过来了一趟。
身处皇家,时间长了,皇后多少懂得朝中风云。姚将军如今军中拥护极高,只要皇上不收兵权,左妗梅就不能死。
皇上进殿后,直接坐下问话:“何人所为?”
“是敏婕妤,左氏要杀敏婕妤,反被刺伤。”皇后答。
“左氏为何动手?敏婕妤好好的宫殿不待,跑去冷宫作甚?”
“这个臣妾就不得而知了,冷宫人少,宫人听闻动静时,两人已经动完手了。”
至于敏婕妤跑去冷宫作甚?皇后偷偷打量齐璟琛不太美妙的神色,没把云绾容提出来,半真半假道:“后宫皆知,左氏与敏婕妤情同姐妹,敏婕妤常去探望她。”
齐璟琛喝了茶,淡漠道:“这么说是她们姐妹俩反目成仇?”
皇后觉得差不多是这样,便点下头。
齐璟琛“哐啷”随手搁下茶盏:“甚好,若他人问起,皇后就照今儿的话说。”
皇后立马读懂弦外之音,倘若姚家左家知道左妗梅如今状况,必定恼怒,但如果是因左妗梅的私人恩怨造成的结果,两家不好再说其他,皇上能把自己择出去。
虽然挺不厚道的,但法子管用。
“皇上您不去看看?”皇后犹豫着问。
齐璟琛摇头:“后宫由皇后打理,该如何便如何。”
皇后应是。
“还有一事,过几日朕要出宫一趟,估摸两三天。后宫事宜皇后多加留心,凡事你先做主。”齐璟琛吩咐道。
皇后愣了愣,不敢直问皇帝出宫作甚,唯有说:“皇上可定了出门日期?”
“未曾,也便是这两天的事。”齐璟琛喝完茶,起身要走:“皇后且先忙活,朕还有要事处理。”
“皇上您这就走了?不如留下用膳?”皇后急急起身。
齐璟琛不应,眼见要出门,才发现木头一样杵在一旁的许汀兰。
他眉头皱起,问皇后:“她怎么在这?”
皇帝的不愉摆在脸上,根本不用人猜。皇后提裙追了上去,解释道:“臣妾一人觉得无趣,找妹妹来说说话。”
这回齐璟琛应都不应,直接走了,留下的皇后十分尴尬。
皇帝走后,皇后吩咐采桑出门办事:“听说左氏身边的人都没了?你暂且送两个宫女过去伺候,不然她动弹不得,饿死了都不知道。”
“奴婢这就去办。”
“还有,既然皇上知道此事,本宫不处理下恐怕难以服众。明日你拿本宫的令牌去慎刑司,把人提出来。”皇后道。
采桑疑惑:“娘娘有心要管,为何不现在去办?”
皇后轻笑,漫不经心道:“不过走个过场,本宫与左氏的恩怨谁不知晓?你当本宫当真愿意为她劳心劳力?”
也对,皇后娘娘此刻不落井下石已是仁慈,还想还她公道?听皇上方才语气,明显也没替左氏讨公道的打算。
采桑疑惑尽解,领了差事出门去。
皇后招呼许汀兰过来说话,道:“今儿这事本宫也不瞒你,你我同为许家尽心,有些事你理应知晓的。”
许汀兰顺从地跟在她身边:“妾身谢娘娘信任。”
皇后笑盈盈拉她落座:“今晚妹妹陪本宫用膳罢?左右你回宫也无事。”
许汀兰应是。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后宫话题又起。
原来皇后一早派人去提疏影,结果发现好好进去的人,出来时已经成了哑巴。
小满将事情禀告给主子时,主子正在梳发。
伺候云绾容的是闻笛,此刻她挽好青丝,正给发髻簪上桃花。
云绾容对着铜镜抚过新鲜的花儿,有几分怀念道:“你如何想到以花为簪的?”
闻笛以为自己做错了,慌张请罪,犹犹豫豫说:“奴婢见娘娘常穿粉衣,桃花娇美,与娘娘的妆容再般配不过了。”
云绾容安静照镜,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出神。
小满看向闻笛,觉得这一切有些眼熟,却又说不出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云绾容率先收回视线,问道:“小满你匆匆进门,有事禀告?”
小满忙将落在闻笛上的目光收回,禀告道:“回娘娘,奴婢照您吩咐留意左氏动静,今儿得知皇后审问敏婕妤和左氏两人。另外,疏影成哑巴了。”
“敏婕妤下的手?”云绾容几乎不用猜。
“奴婢不知,皇后审问,明面上的说法是疏影顽劣不堪,欲吞火炭自尽,不料没死成,灼毁喉咙成了哑巴。”
“这下敏婕妤心安了罢,唯一能指证她的人说不出口了。”云绾容淡道。
小满觉得敏婕妤着实心狠,枉她之前还当她是好人。而对于自家主子明知真相却不戳破的行为,小满怎样想都想不明白。
云绾容见她实在迷惑,才轻笑着解释了句:“放长线掉大鱼,放心罢,里边还有你意想不到的因果是非呢。”
小满还是不懂,却听主子问:“想必此刻皇上下早朝了?”
小满一听,来精神了:“已经过了下朝时辰,娘娘要去找皇上?”
简直太好了!她还以为娘娘又要犯倔脾气!
云绾容没答她,让香椿取来厨房准备好的东西,带上人往御书房去。
猓高德忠见到云绾容,简直比见了亲娘还激动,恨不得直接把人推皇帝跟前。
昨日云贵妃那巴掌有多狠,今儿早朝大臣的内伤就有多重。皇上舍不得动云贵妃,一晚上暗搓搓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