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万里劫云上,天河飞悬,重山飘浮。那无名之处,时常有山峰大河莫名的出现,却也有突然就崩散湮灭。有人自天际采得一束法意炼重宝,有人于法意之中迷失自我。
天衍道派堕入真灵界第一重天,在这广阔无边的九天之上,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有天衍道派堕入的这一带才对天衍道派蠢蠢欲动,然而却被天衍道派周围的九族部族、离火宗、阴鬼王殿圈禁了起来。
然而当许多人以为天衍道派的大道诀要和法意将会被瓜分之时,却传出消息,九黎族的长老、离火宗掌门、阴鬼王殿的殿主都死了,除了他们死了还死了一大批重要弟子。
这让听到这个消息的各门派都大吃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濒临灭亡的天衍道派居然让那三派元气大伤。
一时之间附近千余里的门派都有人朝天衍道派所在之处而来,然而来了之后远远的只看到天衍道派早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不过从那片废墟的庞大可以看出曾经的天衍道派多么的强盛。
他们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能够让九黎部族长老一去不回的人物是强大,更何部还有着离火宗的掌门与阴鬼王殿的殿主都死了。
远远的看到天衍道派的法柱屹立在那里,虽然那法柱上涌动着的法意光华非常的清澈,但是却并不是十分浓重。他们看到了这些,心中越发的疑惑,再看向那法柱之下,只见有一人盘坐在那里,在他面前的台阶之下倒是有三数人坐着,两人躺着,似乎在聆听着他说话,然而却另外有一个女子手持一剑在四处走来越去,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他们一眼便看出了法柱之下坐着的那人才应该让天衍道派继续存在的人,但是却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在场的人有精通术算之道的,却发现能够算到出其他人的身份,唯独那个坐在法柱下的紫袍人的身份算不出。
“他马上就会带着天衍道派这些幸存的人消失。”
这是很正常的想法,虽然阴鬼王殿与离火宗都是本宗,他们的掌门了殿主都死了,也没有人敢再来,但是这里的九黎部族不过是一支分支而已,九黎族的本宗定然不会就此作罢的。
“师兄,我们需要离开这里吗?此处强敌环视,不是善地啊。”融阳朝着清阳子说道,对于她来说,坐在这一片天衍道派废墟最中心处是一种煎熬,在这里,她时刻会想到死去的师兄与师父。
炎阳与烈阳都死了,清阳子回来之前就死了。唯有沉阳与嵩阳还活着,不过现在他们两人都受了重创,即使静养许久才可能好得了。
清阳子说道:“离开是一定要的,但不是现在。”
“师兄还要等什么?九黎部族诡异无比,若是从洞玄界的九黎部族有人来了的话,那我们又如何脱身……”说到这里时融阳顿了顿,然后继续担忧的说道:“我们天衍道派只余最后的这一点根基,还要靠师兄你来主持,万一师兄你有个好歹,我们天衍道派岂不是要在我们的手上灭亡了。”
“师妹你不必担心,我要等的正是九黎族之人。”
“啊,师兄,这……,师兄你虽然已经入了天人道,但是九黎族来人一定不止一个,你这样……”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她看到清阳子那冷峻的脸,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师兄既然已经做了出决定便一定不会再改变了。
虽然师兄现在看起来不再是那么的锋芒毕露,但是却圆润而坚硬。
融阳在天衍道派强盛之时,行事颇为骄纵,又是掌门一脉的弟子,大家也都会让着她。而现在天衍道派几近灭亡,她变得有些惶恐不安,她变的忧郁起来了。
“融阳,你可记得《道戒》第十八言?”清阳子突然问道。
融阳微一愣,随之说道:“师兄,我这不是因为担心嘛……”
“灵阳,你说说。”这声灵阳喊的是黄灵,清阳子代师收徒,黄灵是阳字辈,所以道号是灵阳。
灵阳抬头看了看融阳师姐,被融阳师姐瞪了一眼连忙转头看清阳,看到清阳那闭着的眼睛,缓缓的念道:“凡修行人当戒忧,心忧则神伤于不知之间,修者谨记。”
清阳子微闭着的眼睛并没有睁开,但是却点了点头,说道:“灵阳,你可后悔入天衍道派?”
“师兄,灵阳不后悔,灵阳自小随不执师父诵读道经,却不修法,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拜入天衍道派。”
“现在天衍道派唯一存在的东西就是这法柱和那块天衍牌匾了,凭你的资质和心姓,现在出现的这些门派,可任有你选他们绝不会拒绝你的。”
“灵阳只知天衍,不知有他派。”灵阳慌忙说道。
清阳子闭着眼睛睁开了一瞬,随之又闭上,说道:“灵阳,我欲将你寄于他人门下修行,你可愿意?”
灵阳微微一愣,然后便从盘坐变成跪拜,快速的说道:“弟子灵阳入了天衍,便再无他念,师兄,为何让灵阳去别的门派修行。”
“师兄总不至于害了你的,听师兄的。”清阳睁眼温和的说道。
他并没有说原因,时至今天,他突然明白师父当年有许多事为什么不说清楚,即使是在他当年看来只是一句话的事,师父却硬是不说,此时他也可以一句话解释清楚让灵阳去别人门下修行的原因,但是他也不愿意说。
有些事情说出来未必能够达到自己所要的效果。就如现在清阳子想灵阳去别的人门下修行,并不是要让他另投他门,而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