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恕眼神中露出凶狠的目光,狠狠的说道:“虽然不能大干一场,不过我另有一番谋划,这番谋划若成,日后或许是另一番局面了!”
天易道人看着栗恕,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人似乎越来越陌生了。
刘璟虽然是名门之后,但并不富裕。因为其父刘伯温为官清廉,并未给他留下什么财产,所以刘璟在京中的住处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小院落,而且还是租的。院子小,他住的屋子也不大,而且看上去有些寒酸,屋子中最大最显眼的家拾,就是那副几乎顶到棚顶的书架,架上的书大多是刘基所留,刘璟一身所学,皆来自于这些书中。
吃过晚饭,刘璟习惯性的掌灯夜读。突然,他的房门怪异的开了,随即两个人走了进来,这两个人都是一身黑衣,都蒙着面,手里分别拿着一刀一剑,刘璟心里一惊,难道是杀手?
左边持刀的人阴郁说道:“刘先生,我家主人有请,跟咱们走一趟吧。”
刘璟心知两个人来路不善,哪有请人还蒙着面带着兵器的。可是他们为何要劫持我?刘璟处变不惊,将手中书顺势一合,往椅背一靠,镇定的说道:“不知你家主人是谁?在下一介书生,既无官职又无钱财,怎么值得二位的主人如此大动干戈相请呢?”
旁边持剑的黑衣人不耐烦的说道:“废什么话,让你走,赶紧跟我们兄弟走,免得吃苦。你们读书人细皮嫩肉的,禁不起我们兄弟动手。”
刘璟不想走,但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所以脑中不停的思考拖延时间和自救的法子,笑着对二人说道:“二位壮士,容我把书放回去,”说完便缓缓的站起身,拿起书,朝着书架走过去,拿着书比量着,似乎在找书原来放的位置。
那持刀的人显然看出了刘璟的心思,哼了一声说道:“刘先生,别费心思了,今晚来的不止我们兄弟二人,我们外面还有十来个兄弟呢,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逃不出我们手掌的,乖乖跟我们走才是正理。”
刘璟转身从容说道:“我一介书生,肯定是跑不了的,二位何必心急呢,总得收拾收拾才走吧。”
二人真的不耐烦了,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刘璟便走,刘璟双臂被托着,双脚不沾地的被托着往外走,此刻他真的急了:“你们到底是谁的人?抓我去干什么?”
“小点声!”左边拿刀的人很生气,对着刘璟的后脑就是一巴掌,这一下拍的刘璟眼前直冒金星,几乎晕了过去。
刘璟并没有完全晕过去,迷迷糊糊的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突然,刘璟被摔在地上,这一摔,将刘璟摔清醒了,只见自己的跟前和四周围着十几个黑衣人,而自己的对面也站着六个黑衣人,很显然,双方正在对峙。
对面六个黑衣人最中间那个冷冷说了句:“要么你们留下刘璟,要么我们留你们的小命。”
而刘璟身前的黑衣人嘿嘿一笑:“谁要谁的命还要看家伙说话。”
两
边话不投机打了起来,拦路的六名黑衣人虽然人少,但武功更高,刚一交手便占据了上风,而且一连放到了刘璟这边七八个人,当刘璟身旁最后两个人冲上去的时候,对面突然有一人冲了过来,背起刘璟便走。
刘璟挣脱不开,只能任由这人背着走,不过很快,刘璟便放下心来,因为他看到秦王府的后门就在眼前,那黑衣人也不走门,纵身一跃跳入院内,此人似乎对秦王府很熟悉,一路向内院奔去,这条路线刘璟再熟悉不过了,每次进入秦王府,自己也是沿着这条路线走,但黑衣人没有背着刘璟去朱樉起居的后院,而是直奔书房,在书房门口,这人将刘璟缓缓放下,然后什么也没说便飞身上了房檐,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刘璟心中纳闷,这么巧救了自己,难道朱樉一直在安排人暗中保护自己?或者是监视自己?他刚要推门进书房,就见院门打开了,随即一前一后两个人直奔书房一溜小跑过来,前面的正是朱樉,后面的应该是刚刚搭救自己的黑衣人。朱樉显然是从睡梦中被叫醒的,发髻凌乱,衣服也是胡乱披着的,跑到刘璟跟前,拉着刘璟的手,关切的问道:“先生受惊了,可伤着了?”
刘璟心中感动,微微一笑:“王爷惦念了,对方并未伤我。王爷,夜间风大露重,还是进去说吧。”
刚一进屋,刘璟就笑着对朱樉身后的黑衣人说道:“刚才可是这位壮士搭救?”
那黑衣人没有说话。但一旁的朱樉发问了:“能确定是什么人要劫持先生吗?”
那黑衣人这才开口,用略微嘶哑的嗓音回答道:“没法确定,不像是锦衣卫,但也不像是京城直隶一带的帮会,功夫不弱。”
朱樉拧眉:“我没问你那几个喽啰是什么人,我要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马上说道:“虽然咱们现在不能确定,但我们会把对方的尸体收回来,看看在尸体和兵器上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
朱樉摆了摆手,黑衣人随即退下去了。朱樉担忧的问道:“先生最近可曾与什么人有过过节?”
“绝不是过节,”一直皱着眉刘璟,缓慢的挤出几个字:“要么太子,要么晋王。”
朱樉嘴里嘟囔着:“晋王?”
晋王进京了,就在空印案发不到一个月,晋王、燕王、周王先后回到了京师,一时之间,朝野议论纷纷,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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