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惠妃淡淡一笑,看看时辰,道,“珏儿不是遣了人说要过来么,都多早晚了,还不来?”一转眼,便到了腊月初八这一日。为着四皇子景王鎏玿大婚,皇后与柔妃忙碌了好些日子。
“哦,哪里不一样了?”惠妃不经心地问。
每次飞雁来惠妃处请安,总是叽叽喳喳同惠妃与柔初说笑,实在不像儿媳妇的样子。
若兰在寝衣外面披了厚厚的外衣,还未坐下,便发觉鎏珏酒意已去,仍是吩咐丫头去厨房,拿了早已准备好的解酒汤来。
“飞雁嫂嫂比若兰嫂嫂更爱说爱笑些。”柔初捏起一缕丝线,在手上缠着。若兰低头娇羞道:“王爷不回来,我总是睡不着的。”
鎏珏望着若兰,颔首道:“你也躺下吧,夜里有什么事只管遣人去叫我,我总会来陪你。明晚,明晚我便来你房里。”见若兰点头,鎏珏叫来侍女,看着她们服侍若兰睡了才离开。
景王府是早几年便开始建造的,同鎏玧的吴王府和鎏珏的庆王府一样的规格。鎏玿封王后,便开府住了进去。皇帝为未能早些封鎏玿为王而感歉意,又着意添了好些赏赐。
若兰甜蜜一笑,对鎏珏说:“原是四弟大喜的日子,爷应当多喝几杯的。”
“飞雁嫂嫂与若兰嫂嫂很不一样呢。”柔初坐在对面,托着腮看惠妃整理新给若兰腹中胎儿裁制的小衣裤。
“王爷喝了汤,早些去西院歇息吧,想必鸣筝巴巴儿等着呢。”若兰眼看着鎏珏喝完整碗汤,温柔道。
“离孩子出世还有好几个月呢,爷这就着急要喝满月酒了么?是不是满心想着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就会叫‘父王’啊?”若兰娇嗔道。
“那我陪着你说会儿话,来,到床上躺着去吧。”鎏珏说着,便扶若兰往西间走去,侍女要来扶,也被他挡在一旁,引得侍女低头抿嘴笑起来。
若兰闻言,红着脸,收了手,别过脸去,说:“爷没个正经,人家再不理爷了。”鎏珏一手拉起若兰的手,另一只大手覆在若兰透着淡淡光泽的手上,说:“你放心,我总会对你好。原先我不知道,你笑起来这样美,你要常常笑才好呢。”
因近年关,吴王与庆王的侧妃进府便没那么张扬。进府第二日,沈、唐两位新侧妃便进宫给太后与帝后请安,又去各自母妃宫里行了礼。
“还不是怕熏着你们母子,”鎏珏脸上是宠溺的笑,“等到咱们的孩子满月,再与四弟开怀痛饮吧。”
若兰怀着身孕,不宜去人多的地方,故而没有陪鎏珏去赴喜宴。鎏珏归来,进了若兰住着的雪芙轩,见房里还亮着灯,便进去看看。
“你若不理我,我们的孩子也不会高兴的。请娘子为腹中孩儿着想,就原谅为夫吧。”鎏珏寻着若兰的手,轻轻抚着。虽是天家新妇,飞雁也一如既往地说笑,不见丝毫故作娇羞之态,太后很是喜欢。沈盈盈性子沉静,原本担心她与林倩芊不好相处,看着却很是谦让,皇后自然也满意。
惠妃闻言,吩咐厨房准备几道庆王爱吃的菜式,等晚些与鎏珏一同用膳。
“是么?”鎏珏促狭一笑,在若兰耳边道,“那你要多生几个孩儿——”
若兰点头,对鎏珏一笑:“爷早些歇着吧。明日还要上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