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双婉约一笑,走到一旁,拿笔挥毫,写下她的下联,字迹徘徊俯仰,从容与fēng_liú,刚则铁画,媚若银钩,风骨别样。
引得凤凰楼的守卫连声赞叹:“好联、好字,难得一见,小姐果然好才华,请……”态度由原本的淡淡轻视变得恭敬诸多,小心谨慎的将一旁侍者捧着的雕花檀香木匣打开,拿出一支全身通透的翡翠宝石玉简,双手奉上。
宁无双淡淡一笑,接了过来,递给绿腰,态度随意的让凤凰楼的守卫,眉心蹙了又蹙:不说玉简所代表的身份,光是这支玉简就足以价值千金,嗯……有才之人大多是金钱如粪土,或许这位小姐也是同道中人。
宁无双似是没有看到守卫的表情,淡笑:“凤凰楼文人墨客云集,不知道昭王和宁大小姐今日可到?”
守卫闻言打量宁无双一眼,有些奇怪,却还是诚实答道:“昭王和宁大小姐今日都还没到。”
宁无双弯了弯唇,才子佳人总是喜欢压轴,夺去所有人的注目。
“听闻凤凰楼以文会友,我就留个上联,若是昭王大驾光临,请大哥代为转告,请他对下联,昭王能答上,当然极妙,若是我侥幸赢了,就请昭王自罚一杯,留下随身一物。”说罢,笔走游龙,力透宣纸,留下她给昭王的上联。
张氏母女一直不遗余力的帮她扬名,一心宣扬她“草包美人”的名声,今日她就用事实告诉所有人,她到底是胸无点墨还是学富五车?
她扬名的第一块垫脚石就只好委屈了昭王,谁让他薄情寡信“辜负”了她,让她沦为人见人厌的弃妇。
“某定将小姐上联呈于昭王。”守卫痴痴的看着上联,一字一句的念叨:“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宁无双似是未曾注意到守卫的仰慕眼神,气也不喘,又挥毫写了另一个上联:“我俄人,骑奇马,张长弓,单戈成战,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此时,守卫看宁无双的目光,简直是五体投地,从不曾想到今生今世还能有此眼福,瞻仰这等绝代才女。
“小姐,你这是?”
“宁大小姐才华横溢,绝代风华,小女子自也是仰慕,这上联就请宁大小姐笑纳!若是对不上,就请她与昭王同饮一杯吧!”这次倒是厚道的没有要求宁无云留下一物。
不过对于惜名声如命的宁无云来说,只是对不上对联,就足够她痛苦的了。
谁让宁无云“抢了”他的未婚夫,就是刁难一番,想必世人也能理解吧!
说罢,也不管张口结舌的守卫,领着身后的昂首挺胸的绿腰进了凤凰楼。
大姐姐既然与昭王情投意合,她就成全她的一番真心,索性一起做她的踏脚石,一杯共饮,就当当提前饮了洞房花烛夜的同心酒。
守卫许久才回过神来,凤凰楼今儿个来了这么一位针对昭王和宁大小姐的绝代才女,怕是要热闹了。
宣冥国女子的服饰一向以精致华贵为荣,头饰亦是以繁琐华贵唯美,可是今日宁无双只着一身淡蓝的长裙,裙上也没有如时下一般绣花绣草,简单大方,只在衣摆的下端绣了些暗纹,行走间如同一汪蔚蓝的海水,只瞧一眼,就能感受到透心的凉气,在炎炎夏季,舒服异常。
偏偏她又在盈盈纤细的腰间坠了一条碧绿的丝绦,丝绦尾部散开,点缀着五彩的珠子,在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如同大海透射出来的光芒,星星点点,令人欢畅。
随着宁无双的进入,凤凰楼中一位观棋的小姐,摘下腰间悬挂的玉佩——她觉得自己太俗了。
宁无双的头上也没有戴着时下的头饰,只是一根玉簪简单的绾着,几缕调皮的发丝随意的垂着,不见丝毫凌乱,反而为她平添几分肆意洒脱。
她的五官明媚,只现在这番随性的打扮,却为她平添几分雌雄莫辨的气息,多了几分风骨。
宁无双发现宣冥国似是特别崇尚魏晋时的文人风骨,今儿个她就刻意如此妆扮了一下,嗯,似乎效果不错。
宁无双今儿个这身随性打扮,当下闪瞎了诸多人的眼睛:京城什么时候有了这位一位风骨铮铮,清丽无双的小姐?
“状似明月泛云河,体如轻风动流波,好一个花容玉貌的佳人。”
一道悠扬的琴声,伴随着低低似带靡靡之音的男声,宁无双脚下一顿,闻声抬头望去,对上一对媚如桃花的眼睛,见宁无双看他,轻挑的抛了个媚眼,一手抚琴,一手执酒盏,整个人如那淡金曼陀罗张扬恣肆,妖娆魅惑,比起女子来更有风情,透着点不让人厌恶的轻浮。
宁无双也不恼,扬眉一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一个冰肌玉骨的美人。”
冰肌玉骨的美人手下动作一顿,仰头痛饮了一杯,畅道:“为了佳人这一声美人,当饮一杯。”
宁无双眼中倒是生出几分兴味:一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被说成美人,只怕再好的修养,也不能面不改色,此人若非脸皮太厚,就是太能忍,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当真的洒脱,不在意。
也不是她故意羞辱对方,而是不喜他轻佻的态度,所以才出言反击,没想到却出乎意料,此人似乎有几分趣味。
美人的兴致不减,手下拨动,琴声悠扬,有种温暖人心的魔力:“佳人,美人抚琴相邀,可否一聚?”说着,电力十足的桃花眼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