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回房,十三汇报了新情况,谢灵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悄出了门。
林远正一个人在书房中画画,一个黑衣人从窗户翻了进来。
“来啦”
揭开帽兜走过来“神兽白泽?”
只见纸上画着一只四蹄似鹿,背生六翅,头生双角的神兽,神色祥和温柔,一双洞察世事的灵眼。
“白泽是辅君神兽,是谢家的族徽,曾见过几次,如今见了谢兄,方才认真看过。”
“林兄的马屁拍的也太高雅了。”
“谢兄你让今晚我等着你,有何事?”
“我给你送些东西,一部分是我先前在滨州查到的证据,一些是新查到的线索,而且听说林兄有过目不忘之能,希望明天你去吏部查阅资料,记下信封里面名单上人的资料。”说着把一只盒子和一个信封交给林远。
林远打开信封,记下上面的八个人名,“过目不忘不敢当,不过谢兄委托的是,林远一定办好。”
“盒子里的资料,你看完先毁了,明天你在告诉舒大人就好。”
“我明白。”
“哥,你在吗?”
谢灵正欲离开。
林远止道“没事,是我家妹林姿。”
“姿姿,进来吧。”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眉眼温柔,美丽却不夺目,款款走进那个目光炯炯,自信从容的青年“见过谢大人。”
“林小姐,林小姐知道我?”
“谢兄莫怪,我们之事我并未隐瞒我妹妹。”
“无妨,我知道林兄心中有数”
“我们兄妹自小失去双亲,幸而虽是寒门,家中略有薄产,我一心向学,各种事宜都是姿姿打点,姿姿陪我求学,我老师点夸赞她,若是个男子,怕是比我还强些,也私下将她当做学生,教授学识。”
“林小姐如此能干,谢某佩服。”
“不敢说能干,生活所破罢了。你们的计划哥哥都告诉我了,为了查明真相,谢大人甘愿不要名声,甚至是家族的名声,令人佩服,所以我今晚前来一见,大人风度,果真令人钦佩。”
“虚名罢了,说的再好,没有做事更能证明,是非黑白,不在一时。”
“小女子受教了。”
“时间不早了,在下先告辞了,日后再会。”从窗户翻将出去,几个纵跃,消失在夜色中。
望着浓浓夜色“如何?”
“端方君子,志在四方。”
“姿姿喜欢?”
“这样的人怎能让人不喜欢?不在于男女私情。”
摇摇头“你呀。”
“我什么,你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要事。”
“我知道了,对了,府里接到襄阳候府的帖子了吧,明日小心些,不是所有世家公子,小姐都像谢兄这样的。”
“襄阳候府看得起你这小小的大理寺少卿,怕还是与谢公子有些关系吧。”
“不想这些了,先回去歇息吧。”
姊颜天沉,带着谢虞,从谢府后门乘一辆黑布马车,一名身着黑衣,带着斗笠的马夫,默默赶车。
左转右转,两柱香后停在隔壁朱雀大街一座恢宏的大宅前,匾额却是空的。车夫前去敲门,姊颜三人就下了马车,有节奏敲了几下,那门打开了一个一人多宽的口子,几人依次进入,那黑衣人四下看了看,也闪入门中。
“难怪在谢运家里找不到,原来是藏在这谢宅,当初谢家退出京城时,这坐象征荣耀宅子就一只空了十年。”
“咱们要跟进去吗?”
“谢暮二人都是高手,咱们只能偷偷看着,现在去找不到人,怕是去送死,你先回去禀报主子,我在这里盯着。”
“是”
走过宽阔的庭院,九曲的回廊,房檐上巍峨的神兽,走进花园,走到一座假山下,站着一个精神烁烁的白首老人。
欣喜揖手道“小姐,你来了。”姊颜扶住他,“辰爷爷不要多礼,这么多年,守着宅子,幸了。”
抹抹眼角“小姐转眼也这么大了,你们回来了,我这么多年没有白守。还有小小姐,和暮少侠,都朝气蓬勃,老夫看着,真是唏嘘。”
“辰爷爷,原来你一直在京城啊。”
“老夫一直在这里,咱们先进去吧。”
“那人招了没有?”
“这人倒是精明,答应招供,却只肯要小姐和七少爷来才肯说。”
“无妨,反正我们也无事,看看他怎么说。”
行走的微风,带着烛火摇曳,从假山暗门进了暗道,暗道中五步一烛台,早已点好烛火。
走了百十步,开阔起来,一个暗牢中,关着一个黑衣刺客,胸膛上带着伤,正是当日刺杀谢虞的那个。
那刺客正在昏睡,感觉到有人靠近,一下醒来看到谢虞,旁边站着姊颜和天沉,后面是那个折磨自己的白发老者“你是谢家的人?”
“我是谢九,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都能告诉你,不过我说了,你要放了我。”
“那要看你说的有没有价值。”
“我是滨州牧将卿正派来的,命我们抓个活口回去让你们投鼠忌器,放过他。”
姊颜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那人犹豫一会儿“将卿正明面上是陛下的人,实际上两年前暗地里投向了陵王。”
“你怎么知道的。”
“两年前他回京述职,没有得到升迁,被陵王说动,暗地为陵王收买人心,搜刮银子。”
“我可以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