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富贵也享过了,身后事不必看的太重,去办吧。”
只听有人小声道,“不知我们的身后事还有没有人替我们收拾。”
无人答话,老太爷让他们都散了去,大家各自回去,却又觉得空落落的,无处安放。
端王闲了几日,通过琼妃帮忙,才求得皇帝恩准,去见十皇子一面。
天牢幽深,不见天日,血腥味,加上牢中陈年的腐朽的味道,闻起来是一种让人绝望的气味。
天牢里面都是重犯,大多数人已经麻木,听到有人进来,也不过是动了动眼珠子。
十皇子被关在最里面,狱卒谄媚的领着端王,走过一排排牢房,手中的火把一跳一跳,起伏不定。
到了地方,狱卒识相的开门,走开。
端王见十皇子只着中衣,已经染作了灰色,平日精心养护的头发,也已经打拗了,对着墙角坐着,一动不动。
虽然无人敢私自对他用刑,他那萎靡不振的样子,平白给人一种落魄,了无生趣之感。
“十弟。”
十皇子先抬了一下头,仿佛脑子里要转一转,才能反应过来有人在叫他。
带他缓缓转过头来,端王一阵心酸,满脸乌黑,却挂着干涸的泪痕,胡茬已经长的老长。
也只是冷漠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
“你是不是等不及我死了,来看看我怎么还不死。”
“怎会,既然父皇开恩能让我来见你,你未必没有生机,我一定会尽力保住你的。”
十皇子将头转回去,不想再看他,“你不要假惺惺了,滚回去自己躲着吧。”
“那时我答应过你母妃,要想办法保住你的性命。”
听闻此言,十皇子站起来,转过身,问道,“什么?你见过母妃最后一面?”
“当时父皇不愿听我的话,只是准我见了她一面,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看在她养我长大,你我兄弟的份上,保住你,后来我就接到消息,她在宫中自尽了,想来她是想要我下定决心,救你一个人吧。”
“就凭你这个胆子,能做什么?我母妃的尸身呢?”
“被皇后谴回郑国公府了。”
“好一个皇后,我母妃一定是被她逼死的,这个贱人,郑府的人一肚子怨气,又怎会好生安置我母妃。”
“老太爷出面,将她葬入候府竹园中了,也算给她个清静。”
十皇子走到端王近前,看着他的眼睛,“你若真想为母妃做点事,就不要让皇后那个贱人如愿。”
端王苦笑道,“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拿什么跟皇后斗。”
“你不是拒绝了我,投靠了烨王吗?只要有心,就一定会有机会。”
端王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用这样看我,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你的立场,大家都看的清楚。”
端王道,“我尽力二位,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保住你,不能辜负了她的心血。”
十皇子不语,看起来也没什么信心。
端王知道他不信,也不多言,犹豫着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她生前有没有跟你提过我生母的死?她的死是正常,还是有人所害?”
“不是说难产去了吗?莫非你查到有什么内情?”
“也不算,只是宫里的事,难以常理揣度罢了,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会尽力打点,让你好过一些,等父皇想开了,我就来接你回去。”
“没把握的事,还是不要再说了。”
待走出牢房,端王心中已有定论,这些日子的查探,母妃的死,确实有可疑之处矛头都是指向元后,烨王十有**是杀母仇人之子,自己断不能再为他所用。
烨王和皇后,自己一个也无力匹敌,那就只有想法子,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了。
而眼前就有一件事,正好可以利用。
直接入宫,见了皇后。
“儿臣给母后请安。”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儿臣今日来,有要事相告。”
皇后挑起凤眉,“哦?不知是何事。”
“自然是与那夜之事有关。”
“这样重要的事,老九你不禀告陛下,告诉我做甚。”
“此事与三哥有关,我告诉父皇,父皇也不过小惩大诫,但是对母后和三哥来说,就是不平了。”
“这样啊,你说说看。”
“当日的圣旨之迷,使得三哥和十弟针锋相对,让别人渔翁得利,这其中的关节在于多出来的一道圣旨,母后一定在查它的来历吧。”
“这么说,你知道?”
“是大哥,当日十弟拉拢我,我没有答应,只好寻求大哥庇护,无意得知了他的谋划,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正直无私的大哥,也有如此玲珑心思。”
“你有什么证据?”
“有能力做这件事的,只有那么几个,十弟不会做,三哥没做,而五哥早已稳操胜券,不会多生枝节,大哥多年求储位不得,难免会铤而走险,他做的隐秘,我没拿到证据,但是也得到了些许消息。”
“烨王庇护了你,你却要害他?”
“因果循环罢了,他欠我的。”
皇后眼中划过一丝嘲弄,却道,“知道了,我会去让人查证的,就是不知端王日后的阵营?”
端王躬身道,“唯母后,三哥,马首是瞻。”
“好,好好好,你这个决定,不会后悔的。”
“儿臣有一事相求。”
“说吧。”
“郑妃于我有养育之恩,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