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被劫持一事,知道的人甚少,陵王却一早就得了消息,谢家与瑞王端王的交锋,自有人作壁上观,瑞王威胁谢家,拉拢端王之举,在陵王看来,是一个可以重新夺回信任,对付谢家,并能立威的好机会。
现在父皇在瑞王手中,他又掌握了京城内兵权,唯一不足,就是威信不够,届时就算父皇下旨,也会有无数人出来反对,而烨王身为嫡长子,首当其冲受到打击,他不会坐视不理。
至于珺王,不过是个空有名声却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子罢了,怎么看局势都不会对自己不利,现在自己只要坐山观虎斗,消耗谢家和瑞王的实力,逼出底牌,等本王收拾了残局,就可以收割你们了。
而端王犹豫许久之后,不愿认命,打算再挣扎一番,陵王珺王看不起自己,那么到了现在还蒙在鼓里的好大哥,对此应该很感兴趣。
这日离宫之时,端王故意在瑞王面前,和烨王结伴出宫,聊的似乎还十分投机,忽略了后面淬了毒的眼神。
烨王也不是看不出来,作为兄长,自然要了解一下兄弟们的想法,“你与老十怎么了,今日似乎十分不对啊。”
“大哥,他现在心比天高,自以为是天命之选,日后定是楚国之主,要我投靠于他,做了许多过分之事,今后我与他兄弟情谊,再也不复了。”
烨王倒是见怪不怪道,“他一向心高气傲,想要与众兄弟一比高下,可惜听从夫人之言,只是有些小聪明,难堪大任,你一向宽和,他做了什么惹你这么生气,一向不好口舌之快的,今日倒找我抱怨来了。”
“他原本欲取我性命,郑贵妃养我一场,这条命赔给他,以平他不平之心也罢,他却牵连无辜,想要威胁于我,使出许多卑鄙下流的手段,令我十分痛恨与他同在的许多年。”
“他什么时候要取你的命了,你怎么早不告诉我,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他又在闹什么。”
端王做痛心疾首状,“上次我与戈钺出城狩猎遇刺,其实不是三哥下手,是瑞王 因为妒忌要除我而后快。”
“怎么会,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的心胸,怎会狭隘到如此地步。”
“是真的,当时谢灵兄妹才入京,我们同行,后来为了不让他们卷入此事,瞒报了些,不过谢灵暗地里查清楚了,就是瑞王出手,我念在兄弟一场,不再追究。”
烨王回忆一番,感慨道,“当日还牵扯到了南祺,倒没想到他这么心狠。”
“那事没有什么损失,含糊过了也就过了,我倾慕谢虞之事,想必大哥也有耳闻,三天前,他居然派人劫持了谢虞师徒,意图威胁我和谢家,后来又。”
见他吞吞吐吐,烨王不禁问道,“又什么?”
“又给谢虞下药,想要彻底离间我与谢家,让我得到谢虞,又与谢家成仇,为了自保投靠于他。”
烨王脸色一变,好一个一石三鸟,好一个狠毒的计划,“好的狠,刚刚还说他是小聪明,实在是小看了他了,你,你与他狼狈为奸了?”
“怎么可能,我本来想要先与他虚与委蛇,探到谢虞被关之处,然后安排人去救她,谁知瑞王早就安排了这一出,如今谢虞已是误会于我,再不肯相信我。”
烨王自己抓住了重点,“她被救走了?”
“幸好谢家的人及时赶到,谢虞没有中药,她师傅替她尝药中了招,不过他们有神医在,应该没事,现在谢家一定是以为我和瑞王同流合污了,谢虞与我,恐怕是有缘无分了。”
“你得到消息之后,没有通知谢家,而是想自己去救人,才差点出事,被人误会?”
端王低头道,“是。”
“行的端走的正,你有私心,怎么不中圈套。”
“我,我只是想争取一个让谢虞改变心意答应嫁给我的机会,”
烨王只道,“做人还是清清白白的好。”
端王心中一堵,这话好像在指责自己是一个难弄是非的小人?索性就都说了吧,“他想要拉拢我的原因,只是想多一个支持者,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信心大增,认为他能坐上那个位置,所以上窜下跳,我今日就是为了来提醒大哥,要小心些。”
“你没能如他所愿,需要小心的是你,拉拢不成,怕是他还会对你不利的。”
“多谢大哥担心,我会小心,不知大哥能否庇佑几分。”
烨王心下叹息,真的是不一样了啊,也不知是世事变化,还是本性如此,只是事到如今,真是始料未及,兄弟几人,终究是越走越远了,“自小我就看顾你几分,如今你既然已经开口,我怎会不帮你,只是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心怀私心,终究会为私心所误。”
虽然得了承诺,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仿佛有什么东西,随风远去,定定心神,拱手道,“我受教了。”
“回府吧。”
马车走在宫门前宽阔的大道上,习以为常的御林军,眼神未变,马蹄声,轱辘声,渐渐远去,平整的石板路上,只有清风低低拂过,找不到一片合意的落叶。
吃过晚饭,刚打了个照面,贺州就找不到了,众人都以为他又跑哪儿喝酒去了,以他的武功,也没几个敌手,也就随他去了。
姊颜和白氏陪着谢虞,指挥着仆婢们,把庭院,回廊等,重新布置一番,换上开的正艳的应景花儿,屏风,灯笼,换了新的。
明日就是谢虞的生辰,不是大事,但是对于这几个月以来一波三折的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