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鱼金船脱出坊市,却仍在东海之上游弋,此人运用魔道神通,必不敢持久,等神木岛高手发现端倪,追赶下来,自可安然脱身。为今之计,乃是不令木千山有何闪失,不然木清风心切爱孙,非活劈了自家不可!
那女子想来见岳白石守御的辛苦,也懒得再去挑逗,话音一转,讶道:“小小一艘怪船,居然有两件法宝掌握在两个小家伙手中,你们师门倒也真是舍得啊?瞧你们笨手笨脚,难能发挥法宝的十成威力,不如送给姐姐如何?”
那女子眼光毒辣,一眼看出方凝头顶竟是七玄剑派的镇派法宝无形七玄剑,而凌冲所用亦是一件法宝,只是宝光重重,刻意掩去了本体,一时瞧不通透。她语气娇媚,就似情侣之间斗嘴撒娇,听在耳中宛如百爪挠心,方凝与凌冲还未怎样,敖意却先中招,满脸谄笑,叫道:“好!都给姐姐!”手中操控金船禁制的玉符一送,掉落在地。
敖意出了这番洋相,在场众人却无心嘲笑,一个个抵御魔音侵袭,已是十分辛苦。最为惬意的怕是凌冲,晦明童子本体阴阳符用了太清符法炼魔部法门,专克魔音,护持道心,方显玄门正宗对魔道的克制之力,炼魔部法门几乎每一样符术皆能死死克制一道魔教神通,因此太清门覆灭,最为兴奋者乃是魔教中人。
凌冲懒得多言,心神一转,五色剑光飞起,用上了捡起雷音的手段,剑光转折之间已来至吕博面前,吕博面上还在假作痛苦之色,目中全是狡狯之意,及至剑光袭来,似乎不及抵挡,被一剑枭首,头颅落地。
凌冲却皱了眉头,暗叫不妙,果然吕博尸身连带头颅陡然化为一道血光,飞出厅堂,转眼无踪。此是魔门中碧血箭的歹毒功夫,以本身精气元神燃烧,化为一道神通,中者无救,但自身也要魂飞魄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是吕博元神早被人窃据,暗中噬魂道之人借他之力施展此术,却是毫无顾忌。
凌冲正要命晦明施展道术,震退暗中女子,方凝却抢先一步,向那无形剑光一拜,叫道:“请老祖出手伏魔!”一个惫懒声音道:“不过是脱劫级数的小魔崽子,你也应付不来?枉费老祖瞧上你的资质,以为你能有甚出息。罢了,瞧在跟着你还能瞧见这一场热闹,老祖便出手一次罢!”
一声剑鸣猝然响起,搅动道心心湖,如玉碎喷珠,尽是琅琅道音,与云昭道人的天宫元神所发宝诰只能维系自家道心不坠不同,这道音响彻虚空,穿流形神,竟是不分虚实,在场众人吃道音一响,眼前幻境魔影尽去,重复清明。
三太子啊的一声,连忙拾起玉符,老脸通红,好在无人注意,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大怒,将玉符又狠狠捏碎,一道精芒飞起,绕出船中,眨眼不见。却是发动了龙君藏于玉符中的禁制,召请龙宫高手前来围剿!
无形七玄剑剑鸣一起,暗中之人闷哼一声,似是吃了大亏,颇有些气急败坏道:“原来是无形前辈在此,多有得罪,告辞!”余音袅袅,却是急急退去。
凌冲化身剑光要追,就见方凝身前凝出一道五色剑光,一个十来岁童子模样,穿的花花绿绿,手足各戴几串金圈的家伙,笑嘻嘻拦在路上,叫道:“你这厮十分有趣,居然不怕我的剑音惊神,玄魔两道有命的法宝老祖都曾照面,却不知你的底细,不如现身出来,咱们耍耍如何?”却是对晦明童子起了好奇之心,欲要一探究竟。
天下之间法宝出世,必有异象,此界的法宝多是有名有姓之辈,跟随各自主人,连四处游荡的都少,何况是新的家伙出世?比起那天欲教的娘们,自然是晦明童子更令无形老祖生出兴趣了。
晦明童子也非好相与的,当下便要现身出来,却被凌冲喝止,说道:“莫要露了行藏,只逼他让路,方才那人必有图谋,我要瞧瞧他们葫芦里卖的甚么药,莫要与无形夹缠不清!”
凌冲虽然修为弱小,到底是太清门掌教,掌教之命不敢不听,这是烙印于晦明童子元灵之中的东西,比核心禁制还要来的牢靠。当下凌冲头顶现出一派星光,一条星力锁链如龙如蛇,横空狠狠抽来!
无形老祖怪叫一声:“咦?运使星力?你这家伙是星宿魔宗的法宝?不对!你诳我!”口中làng_jiào,被这一记星光链镇住,不由自主闪开一条通路,凌冲捉住良机,一道剑光摇曳而去。
无形老祖叫道:“追!今日非要查清楚这家伙的底细不可!”说的好似手下无数精兵,发号施令一般,实则却是自家撇下方凝,一股无形波动紧随凌冲身后。无形剑不愧号为“无形追魂,神鬼难测”之宝,这一发力,连一点剑光影子都不见,浑不知去向何处。
方凝气的顿足大骂,无形剑脾性古怪,被供奉在祖师堂中,不理外人。还是七玄教祖见她练剑颇有天分,才命无形剑追随护持,免得中途夭折。无形剑还不情不愿,一路上碎嘴不已,此番一走,她也无计可施,一腔怒火都撒在了方胜身上,一巴掌甩了过去,将方胜拍的原地转动几圈,兀自一脸的懵相。
凌冲追出金船之外,却见天高云阔,坊市的九宫龟壳已在万里之外,隐约是一小块黑点模样,晦明童子神通一扫,叫道:“那娘们在云端之上!”凌冲当即抬目望去,就见一朵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