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军中讲武堂的第一课就这么结束了,将校们手捧记录着袁谭讲话内容的竹简,三三两两地走出了讲武堂,个个面色激动地互相交谈着。
赵云陪着袁谭向中军大帐走去,袁谭轻声道:“子龙,今日务必督促将士们,一定要将此次讲武堂的内容融会贯通、牢记在心。如果军令不行,上下离心,就算再多的军队、再精锐的士卒,也不过是一盘徒有其表、一击即溃的散沙而已。”
后世的袁绍大军便是如此,七十万装备精良的大军,竟在官渡之战中一败涂地。其战败固然有很多偶然的因素,但是从中反映出来的袁氏军队纪律松弛、军心散漫的问题,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赵云点点头,认真地说道:“主公放心!云定会闻主公今日之言,云只觉得心神焕然一新。自云学艺下山以来,懵懵懂懂数年岁月,今日方豁然开悟啊!”
袁谭闻言笑而不语,二人回到中军大帐,赵云捧着竹简,将各军、营、部、曲的新提拔上来的将校名单、履历资料细细与袁谭说了一遍。袁谭也并没有做什么变更,做到心中有数之后也就罢了。
身为三军主帅,在保证自身军权的前提下,他是不会管的那么细的。至于会不会造成什么大权旁落,说实话这点自信袁谭还是有的。不说自己凭借后世的记忆对大将们为人的了解,就单凭袁氏军中的各项制度就没有哪个人能够有所异动。
要知道现在的袁氏大军,除了军事行动的指挥,其他方面都是与整个袁氏势力牢牢结合起来的,无论是军士赖以作战的甲兵器械、粮草辎重,还是军士追求的军功授爵、名爵授田,一旦离开整个袁氏势力的支持,瞬间就会化为乌有。
更何况,通过讲武堂的设立,作为讲武堂总教习的袁谭与作为学生们的军中骨干将校们的联系是极为深厚的。再者,不断接受讲武堂课堂内容洗礼的将校们,将会逐渐化为袁氏身体上的触须,帮助袁氏将整个大军牢牢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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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东,公孙瓒大营
公孙瓒志得意满地坐在帅帐之中,仰头喝尽杯中的美酒,毫不在意地一抹嘴,大笑道:“来,诸位,再饮一杯!”
帐中众将都大笑着捧坛满酒,公孙瓒端起酒杯,高声道:“今日大败黄巾贼,全赖诸位同心用力,奋勇杀敌。然而此番黄巾贼聚十数万众,诸位切不可小视大意,满饮此杯之后,全军颁布禁酒令,待战事结束之后,我再为诸位大摆庆功宴!干!”
众将其声称是,一起将手中烈酒饮尽。公孙瓒手下头号智囊田楷抬步走出,说道:“此番黄巾贼人数众多,正好填补我北平人口缺少的弊病。此战大家虽然要竭尽全力,力求稳胜,但切记不要妄造杀孽,屠戮降虏,明白吗?”
众人齐声称是,公孙瓒命人收起酒坛杯盏,铺开地图开始详细地布置作战任务。
公孙瓒大营之内,几名军士先是谈论着今日的大胜,后来便慢慢地谈起了参与作战的几营军士。其中一名军士目光闪烁,不断地拿话引着身旁几名军士,那几人卖弄地讲述着军中各营军士的长短,全然没有戒备的心思。
白马义从的营寨之中,一名其貌不扬的什长带领着自家麾下的辅兵们清理着马粪。却见他边指挥着身旁的士卒们劳作,边不住地观察者不远处空地之上正在坚持操练的白马义从们,还时不时地在自己备着用来点卯的竹册上记录着什么。
本来还在冀州北部活动的公孙瓒大军此时已然追击黄巾军来到了冀州东部,与南向的黄巾大军遥遥对峙。就在二者之间的的一处村寨里,十数名游侠打扮的汉子正聚在一处民居里低声交谈着。
为首的一人头扎黑巾,开口问道:“怎么样,各处都安排好了吗?”
下面的人回道:“放心吧,公孙瓒那面,我们的人借着奉送蔬菜粮食犒劳王师的名义已经和我们的人联系上了,基本上能够稳定提供消息。至于黄巾贼那面,纪律松弛,更是畅通无阻。其余的人已然遍布此地,两军交战的所有情报都会得到详细的记录。”
黑巾头领点点头,说道:“公孙瓒那面一定要保证消息畅通,上面说了,要保证黄巾贼不肆虐的情况下,尽量为其提供情报支持,这样才能更好地消耗公孙瓒的实力。”
先前回话那人略一迟疑,开口道:“可是我们的人普遍职位低下,打探一些军队的情况没有问题,甚至还能很详细。但是其作战的情报,这…”
黑巾头领摆摆手说道:“黄巾贼烧杀抢掠惯了,其危害并不比公孙瓒小。再说就现在双方的实力,就算我们全力帮助也不会对战局有什么改变,只是尽力帮助其消耗公孙瓒军力而已。”
众人点点头,黑巾头领又说道:“诸位,而今两军交战在即,是我们真正干活的时候了!而今自此地到邺城一路都铺设好了人马,我们的情报一旦记录完毕,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回邺城,上头对此事如此重视。下了这大的本钱,,诸位可不要辜负了上头的期望啊!公孙瓒每一部人马作战的情况,都要仔细记录下来,越详细越好,明白吗?”
众人连忙道:“是!头领放心,我们必定会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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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袁氏大营,
两骑骏马飞驰而来,站岗的士卒们连忙迎上前去扶下上面的士卒,又有人上前接过士卒怀里的包裹,连忙往里面送去。
中军帅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