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步野施展石魔星座直接在山体中前行的时候,距葬花谷两百里外的西方,拓跋错和拜阴教的另外二十位高手才刚刚出发。不得不说,拜阴教还是很有手段的,在出发前之前,他们几乎打听到了他们所能打听到的所有消息。
不过,他们显然做好了打持久战的打算,竟然是穿着拜阴教的教服扮做了最底层的教众去的。
雨幕下的泥路上,二十一个人骑什么的都有,马、牛、驴、骡子,看起来没有一个像相的。教服之外罩着厚厚的蓑衣、斗笠,使他们看起来更加的……穷!
没错,由腾木贴发展起来的傲云国拜阴教最初走的就是平民路线,现在也依然是平头百姓占大头。如果他们不扮做普通百姓,反而更容易起疑。
拓跋错骑着一头大黄牛跟在了人群的最后方,以他的身形,如果骑驴肯定早就把坐骑压趴下了。雨水“噼哩啪啦”打在斗笠上,然后又顺着那圆形的边缘流淌下来,几乎遮住了他的视线。拓跋错的心情一如这天气一样沉重,因为他已经明白过来这帮人并不是来探探那么简单,而是真想干一票大的。但是,这里可不是太歌,而是傲云!
拓跋错的目光大都停留在了队伍最前面的那两个人身上,就算此时只能在雨中勉强看到他的背影,但他们的相貌早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脑子里。
余百刃,拜阴教的传奇副教主,已经活了一百七十岁,看起来却还只是个六十出头的老头。永远是一副平和宁静的模样,似乎从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生气。但只有那些知道他生平事迹的人才知道,他究竟有着怎样的内心和实力。这个老头,是拜阴教实打实的第二高手,拓跋错自认在他手下走不过十合!
洪达诺,一个看起来比余百刃更加老迈的老头,乃是拜阴教另一副教主左台的左膀右臂,实力同样可以排进拜阴教前十。而这洪达诺在拜阴教高层中最出名的还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的算计。
人群前方,面容瘦削,白发、山羊胡乍一看像是一个老秀才一样的洪达诺沉声道:“余教主,如果所探属实,这葬花谷是于四千多年前正式成为死地,你觉得……”
不待洪达诺说完,一旁一直一如既往平静的余百刃轻声道:“肯定和傲云立国有关。”
“我也觉得如此。这一次还真多亏了腾木贴,竟然能将南阳王这样的人物拉拢入教,若不是这南阳王,我等万万得不到这样的消息。”洪达诺感慨道。
余百刃脸上浮起笑容,淡然道:“现在腾木贴不知后悔成什么样。若他早知如此,肯定就不会拉拢南阳王了。”
“腾木贴教主就是太过迂腐。”洪达诺评判道。
余百刃平静道:“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从他成为副教主那一天起,很多事就由不得他了。”
两人轻声谈着,声音完全消失在雨声和蹄声中,并不会传远。可听他们的意思,怎么都像是他们利用了腾木贴在傲云创造出的资源,而且腾木贴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余教主,傲云四千多年前的历史流传甚少,那南阳王也知之不详,明显是在傲云境内被刻意封闭了。不过,在周边其它上国倒还有一些当年的事在流传,据说,就在傲云正式立国之前,这片土地上并非女权。”洪达诺眼神没有焦点,一边思量一边道。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具体应该是四千七百多年前,那个时候,在傲云肯定发生了一声变革。”余百刃道。
“所以,我觉得如果葬花谷下真埋着什么,很可能就是那场变革的一个重要遗迹了。”还从未到过葬花谷的洪达诺如此推断道。
“如此不正你我之意?”余百刃平静道,“若此行能有所获,我教兴许可以再次振兴,一举成为太歌第一巨宗。”
“是。不过……”洪达诺话声略顿,看了余百刃一眼,见余百刃并无丝毫不悦,才又道,“据传,傲云当年出了不少惊才绝艳的人物,实力比之当代甚至都有所超出。如果那葬花谷下真埋了几个这样的人,而他们历时四千多年又灵魂不灭,哪怕只有一两个成为鬼仙的,恐怕都很难对付。”
余百刃点了点头,然后道:“风险大,但机会也大。若那些魂灵是自行领悟灵道,则空有功力而无手段。更何况,我等也做足了准备。”
“总之,我等还是稳打稳扎,最好不要冒进。”洪达诺还有一些不吉利的话没说,他知道,毕竟余百刃才是真正的领头人物,还是要掌握一些分寸的。
余百刃轻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这一次来的二十人中,一半是他的嫡系,另一半全是左台的手下,并以洪达诺为首,是以余百刃也必须卖洪达诺些面子。
他们这一队人物一点都不像步野、转轮老祖那么急,他们甚至做好了在葬花谷呆上几个月甚至半年的准备!在他们看来,此事是一个大工程,也干系甚大,对拜阴教来说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当然要稳中求胜。
同一时刻,葬花谷地底深处,步野终于是进入了一个空阔的山腹。四周一片漆黑,但至少不用再不停释放星力地遁了。
听了转轮老祖的建议,步野并没有释放出任何光亮,只用轮回珠的映世境勉强观察着。
这映世境显然还不够完美,在地表上的时候看不到地下的情况,在山岩中的时候干脆什么也看不到,而到了这空阔的山腹中则仅能以线条大致勾勒出地下的环境。
“我说,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