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里,罗秀坐在凳子上,正缝补步野的一身衣服。看着那一道道被刀剑划出的口子,罗秀忍不住一阵阵后怕,心想步野这段时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缝补的间隙里,她转过头去,便看到步野正随意地坐在墙边的一张垫子上,闭目思索着什么。鉴于步野衣服上的那些口子,罗秀判断步野身上也应该有很多伤口才对,可是,从步野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真的是看不到任何一个小口子。而就算现在没有裸露出来的,她其实也看过,同样没有伤口。也许,这是每个晚上他身体里亮着的那几颗神秘的星辰的作用吧。
一想到昨晚,罗秀便便觉脸颊发烫,想着想着,一个不留神缝衣针便在手上扎了一下。
“嘶……”罗秀轻呼出声,抬指一看,手指肚上已经冒出了一个血珠。
她怕打搅到步野,连忙转头向步野那边看去,刚好看到步野向她望来。刚才那一声,到底还是被步野听到了。
“被针扎了一下。”罗秀无所谓地道。以前干农活的时候,她不小心被镰刀割伤也没当回事,这是山村女子的典型特征。
步野点了点头,然后道:“小心些。”
“嗯。”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但里面到底透着对她的关心,罗秀点了点头,便又低头干起活来。
可是,她又怎么能静下心呢,满脑子里都是昨晚那极度刺激的场景。
虽然屋里一片漆黑,但是,她清楚地知道生儿就睡在床上。而她和步野并没有上床,而是就在床边,赤身luǒ_tǐ反复纠缠,她一次又一次忍不住想要嘶叫出来,却又怕吵醒了生儿。然后,步野就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继续……她觉得现在的步野就像是上天派来**她坠落的魔鬼,他的身上融合了两个步野的特质,让她既有情又有爱,让她根本无法自拔……
如果步野肯安分生活的话,那可真是她这辈子所能期待的最好的丈夫。
可惜,她想要的生活,和步野的生活实在相差太多。
她很清楚两个不可能走到一起。
也许,正是这种极度的爱和残酷的现实,才让她更加的像着了魔般无法自拔,分外珍惜现在的时光。
生儿出去玩了,罗秀和步野都再三叮嘱生儿不要将步野来了的事说出去。
这个小娃儿在短短的几个月内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已经有些早熟了。当时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答应下来的样子,不论罗秀还是步野都有些心酸。
墙边的步野一直在钻研那石魔星座,他已经决定了,直到學会了第一阶段的石魔星座,他才离开牧原去找杨奉算账。当然,具体情况要视石魔星座的威力而定。
有主恢复的第五星座在,他的休息时间被缩短到了每天两个小时,剩下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钻研,进度倒是挺快。
然而,若和迫在眉睫的事比起来,却还是稍嫌慢了。
牧原府衙,柴宇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有争夺东平郡辖权的王公大臣为了增加筹码,把主意打到了东邙村的那村民身上。衙堂上,来的是一个比卢玉还要高上一级的侯爷的副手,身份和曾经的他相似。
“柴大人,都这个时候了,你要是还袒护那些山民,置地下的卢知府于何地,置尸骨未寒的郡王于何地?!”来人姓林名泽州,是个微胖的中年人,说到最后,对着东平王城的方向遥遥一揖,就像是真能看到已死的萧宏。
柴宇靖苦笑道:“这罪名柴某可担当不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柴某还是清楚的,想来林大人也知道一二,真正有错的那位陆器陆校尉和步野二人。陆器不lùn_gōng过,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强拿步野,从而引起了步野的激烈反抗,然后事情才一点点闹大……”
林泽州抬起了手,打断了柴宇靖的话:“这些我都知道,柴大人不必多说。我只想问,野贼刺杀了萧郡王,此罪可比天大,谁能担当得起?”
“但那也只是步野一人所为,与东邙村村民何干?”柴宇靖肃容据理力争。
林泽州撇嘴一笑:“那敢问柴大人,野贼贼杀萧君王,又是为的谁?”
柴宇靖是出了名的以言善辩,脑子转的快,闻言一点也不上套:“别管步野是为的谁,有一点却是肯定的,以他的桀骜不驯,不可能听任何人的话。也就是说,不可能有人指使他,他的所做所为全是自发而行。”
林泽州是真有些怒了,变色道:“柴宇靖,你这是包庇那些罪民!”
都直乎名字了,柴宇靖却依然和颜悦色,道:“林大人惜怒,柴某只是实事求是。至于那些村民,他们本就无罪,又何来包庇之说?”
“哼!有罪无罪,岂是你一言可决!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也只是代知府!东平郡王新死,南部上层动荡,在如今的形势下,治那些罪民的罪乃是大势所趋,你又何必螳臂挡车,就不怕落个尸骨无存?!”林泽州声色俱厉道。
“当前形势柴某自是看在眼里,但公是公,私是私,又岂能因私废公?只要柴某还是牧原的代知府,便不会改变决定。”柴宇靖不卑不亢地道。
林泽州直被气了个半死,怒拍桌子,拂袖而去,偏偏还听到柴宇靖那不紧不慢的声音:“守忠,送林大人出府。”可林泽州一走,柴宇靖立刻不复那淡然模样,而是眉头紧锁。
今天来了个东陵侯的副手林泽州,明天又会来哪个王侯的手下?甚至,会不会有人亲自来?当一切还停留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