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间整整一年过去,又是一个盛夏时节。
到达黑河已第三个年头,黑河墟不再定期开市,改为天天敞开门做生意的黑河坊,收入也大幅增加。
不等猪鱼收获,赵家的借贷也早已还完,又分几次在黑河到处播洒乌心荷花的种子。
如今楚秦门上下各有专攻,凡人仆役也渐渐习惯这里,日常俗事愈来愈得心应手,楚秦门众人的日子过得更加清闲自在。
齐休平日里大部分时间关起门来修炼,偶尔画几张命隐符调剂下心情,每到年节才出外跑一趟,往四周的各家势力送节礼。黑河坊的事都丢给展元管理,传功执法有余德诺和张世石,除了一年一次的猪鱼播种忙碌那么一天,完全是一位撒手掌柜,好不逍遥。
“山下的花儿,开得是越来越好了,往年还有些杂乱,今年隐隐就能看出些章法,你们这,有能人哪。”阚林结束讲道,亲热地和齐休说着闲话。
如今除了何玉、余德诺、张世石,齐休和古吉每逢他来时,也一同听他讲道,听得多了,都觉得收益匪浅。
齐休的气质不知不觉中发生细微的转变,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道门当家人。心宽所致,头上的零星白发又回复黑亮,气色也越发好了。
何玉在一旁接过话头,回道:“如今\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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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fd是秦家派来一位积年的花匠管着,他以前在齐云城里也是个有名的,要不,我让他去帮您的洞府,也打点一番?”他今年已十七岁,个头又蹿高不少,越发丰神俊朗,顾盼自豪,是远近有名,前途远大的青年修士,现下正处在突破练气第二槛的关口,真真正正的是楚秦门心尖尖上的肉。
“哈哈哈。”阚林把一门心思都寄托在何玉身上,听他这么说,心中也大感快慰,摆摆手,笑道:“我那里小门小户,不如你们黑河峰家大业大,还是算了罢。”
筑基修士的洞府,怎么也不会真的是小门小户,众人知道他这是调侃,一齐跟着笑了起来。
众人正围着阚林闲话凑趣,外面突然传出呼呼的风声,风声越来越大,殿内温度似乎也随之升高了些。
阚林轻咦一声,惊道:“似乎是西边来的,我们出去看……”
话音未落,狂风忽然就近在跟前,咆哮着在众人耳边炸开,“嘭!”一声巨响,楚秦观整个石制屋顶陡然爆裂,一股炙热的火风猛地灌进来,众人如堕岩浆河中,皮肉都烧得滋滋做响。
突然间遭此大难,齐休还没搞清楚状况,一声冷哼突然从大殿正中传来,令人如巨雷轰心,心神乃至灵魂为之一震。
整个人软软瘫倒,艰难地朝声音来处看去,一名红色宫装女子,不如何时进入到殿中,刚想说话,发现已口不能言。
“前辈……”阚林一样不堪地趴在地上,对着宫装女子死撑着吐出两个字,便憋红了脸,再也说不出话来。
宫装女子就在不远处,但是却看不清她的面容,让人感觉怪异至极,恐怖的实力更是令人心悸,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就像在将自己的灵魂架火上烤,一种难以言状的痛苦感令人直欲寻死。举手投足仿佛有点点火星坠落,从她站立的地方,滚滚热浪散发而出,仿佛要燃尽天下万物,连楚秦观的石头,都好像要化开一般。
齐休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了这位杀神,“完了,完了。”心中只有这两个字闪过,目光转而望向楚秦观被揭开的空空屋顶,天空好像也在燃烧着,血红一片,“完了,可怜自己辛苦挣下的这份根基,顷刻之间毁于一旦。”
女子目光在楚秦观中众人一扫而过,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一本青色封皮的纸质书册砸向了场中修为最高的阚林,将他砸得滚了十几圈,然后咚地一声,撞在石墙上,满脸鲜血昏厥过去,眼看生死不知。
“说!这本书哪来的?”女子愤怒的声音好像从九天之上传来,轰得人耳朵隐隐作痛。
何玉见待自己如子的阚林遭此大难,急得双目欲裂,难过得口中嗬嗬作响,在地上不住爬动,想凑到他身边去。
“哼!装死!?”女子见阚林晕了过去,又转而看向殿中其他人,挑中齐休,伸手一捞。
齐休顿时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摄住,凌空往女子身边投去。
待飞到女子身边,一只芊芊玉手抚上自己天灵盖,绝大吸力将自己的灵魂往体外摄去。
“这是?搜魂!?”齐休回忆起道术中对摄魂术的表述,内心产生一种临死前的惊惧绝望,但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只得任由对方施为。
“咦?”齐休魂魄虽被吸动,但就是硬扛着不被摄出体外,女子轻呼一声,似乎也十分意外,反手打出一股灵力,往齐休识海中探去。
“赤尻马猴,竟然有这种本命!?”她自言自语般低声疑道。
然后将齐休往地上一掼,放开对其的禁制,沉声喝道:“既然你本命不惧搜魂之术,算是有些福缘之人,今天我也不为难你,说!这本书,是你们黑河何人所作?”
那本砸向阚林的青色书卷,不知\u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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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时,出现在了齐休身前。
“是,是。”齐休感觉身体一轻,又可以自由活动,说话也无碍了,顾不上回想自己怎么会不惧摄魂之术的,赶忙拿起那本书查看。
“百晓生北方风物志?”
看那书名,生疏得很,自己根本从未见过,齐休心中奇怪,翻开了看,也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