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枚三阶,就他妈把老子卖了,什么鸟宗门!有朝一日,定教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没想到你小子竟如此发达了!我呢?艹!差点没把自己饿死!”
“那种日子我是再不想过了,既然让我二人在此相遇,那便是上天注定,我还真要赖定你了!”
小小练气一层孩童,偏偏老气横秋,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满口污言秽语。瘦小身板恨不能坐在饭桌上,将那些上好灵酒灵菜,饿死鬼投胎一般,直接用手抓取,拼命往嘴里塞。
齐休皱眉坐在一旁,默然不语,任他吃得满嘴流油,脑子里的想法分明很清晰,却偏偏不愿去面对。
男童吃饱喝足,打了个大大的饱嗝,才喝了整整一壶二阶灵酒,却只是略有微醺,酒量比齐休还好。
“怎么说?”
他大摇大摆走到齐休面前,“我知你也是个废本命,能有今日成就,想是掌握了某种秘法罢?就收下我这弟子,传授一二如何?”
哪有半点拜师的态度,话里话外,竟不怕齐休不答应。
“这……”
齐休面上露出一丝难色,“办法是有,但我不能做主,至于收你为弟子,也不太方便……”
“艹你妈!”
男童当面指着齐休,破口大骂,毫无这年纪小孩子应该有的天真神态,视金丹修士为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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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单掌比划个刀剑的架势,将自己瘦弱的胸膛劈得通通作响,根本是一青皮混不吝。
齐休低头不答。
“嘿嘿……”
男童见齐休露怯,狰狞一笑,“不敢吧?啧啧,楚秦齐休,金丹修士,一方霸主,这条命多金贵,换我一条贱命,哪里值啊!我丑话和你说在前头,不同意我的要求,我就拼了一死,到处传扬,当年幽泉地底……”
“够了!”
齐休终于忍不下去,一声大喝,刚想用威压压服他,忽然感应到不知从何处来的森冷目光,瞥了自己一眼。灵魂之中凉风扫过,一道契约锁链微微颤动。
无奈叹口气,语调转软:“入我门中,是肯定不行的,你是夺舍过的人,一旦被人告发,我家满门就要遭殃,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同意。至于你修行之事,我还能想想办法。”
男童歪头考虑许久,终于点头,“那好,你反正是别想甩脱我,我做下夺舍之事,若是连筑基都没希望,说不得,真的要抱着你一起死了。”
这男童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伙同齐休、申崮,杀了蒯量文的多罗诺。没想到他躲到了这东海外岛,竟真的寻到一处‘幽’地,用散魂棺收纳这孩童肉身数十年。不久前,他阳寿将尽,顺顺利利做下夺舍之事,比那金丹罗凤,要走运多了。
多罗诺不擅观命,找到这男童肉身原主人时,只看出对方是单本命资质,大喜过望,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但等夺舍成功,加入一家外岛小宗门后,才被发现竟是找不到同参之物的废本命,和齐休一样,在门中备受欺凌。
这外海宗门对待弟子,极为现实和无情,多罗诺没有资质,只能被派到门中海东城产业里打杂。可怜他一个曾经的筑基后期修士,积蓄为了夺舍,也已花光,纵有千般经验,万种道行,人小力弱,又不肯伏低做小,混到有时连饭都吃不上的凄惨境地。
好巧不巧,偏偏让他碰到了齐休,虽然夺舍过了,但灵魂还是原本多罗诺的灵魂,早年的灵魂契约还是有效。齐休虽然没有参与瓜分齐妆肉身和散魂棺,但欺瞒不报也是一个极好的把柄,多罗诺何等样人,反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果断以命相讹,求一条出路。
齐休刚刚结丹,在城里多逗留了些时候,没想到乐极生悲,当年和多罗诺补签的灵魂契约极为严格,杀不能杀,打不能打,自家七寸还被人一把捏住,一时竟真的没有办法。
当年多罗诺强,齐休弱,那纸互不伤害的契约对齐休有利,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人地位颠倒,反过来也是同样,拿对方毫无办法。
“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好歹当年是一起做过案的,你那时候没杀我,现在我也没想杀你……”
齐休想了想,这多罗诺虽然可恶,当年也就为了一个‘利’字,才没有杀了自己,但他对多罗信的感情是真的,不是完全丧失人性的那种人。事已至此,只能面对以后如何与他相处的问题,搞得太僵不好。
多罗诺小孩面孔,竟露出沧桑之色,一声长叹,“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也是没有办法……”
把话说开,倒也简单了,一番讨价还价,两人各退一步。齐休答应把多罗诺带回白山,送到沙败露,多罗诺的本命是不知名的青铜古钟法器,不惧探查,大周书院想必拿不到自己证据,办,也是办他和白沙帮的罪。
白沙帮的山门离楚秦山不远不近,便于就近监视照顾,齐休替他家存续了宗门,就和当年楚红裳收留楚秦门一样,也该轮到沙飞报答一二了。
至于多罗诺废本命修行的事,左右是要问过\u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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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a夺,取得同意后,才可以将楚慧心的秘法传授,这个没得商量,和灵木盟虽然签了和约,但南楚门一旦不罩着自己,立马就是被柴艺灭掉的下场。
多罗诺肯定不能再叫原名了,两人商量来商量去,编了个孤儿的身份,等到入白沙帮后,随沙家姓,就叫沙诺。
事情定下,楚希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