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阮云欢一字字重复。
秦裕龙吓的一颤,忙道,“我……我说的是实情,阮云欢,我当真不知道,你纵杀了我,我……我也只能撒慌骗你……”
一双水眸向他定定而视,但见他神色惊慌,不似作伪,阮云欢轻轻点头。看起来,这个秦裕龙在秦家果然无甚地位,所知道的,也只如此!
微微阖眸,低声命道,“带李氏!”
院门打开,辛清一手拎着绑的结结实实的李氏大步而入,使力向院子里一掼,说道,“小姐,李氏带到!”
李氏立足不定,踉跄奔前几步,噗的摔倒,抬头间,乍见秦裕龙,忍不住大喊,“龙儿!”挣扎着便要爬起。
辛清赶前几步,将她拎起,在膝弯重重一踢,喝道,“跪下!”将她强压于地。
李氏身子强挣,回头望向秦裕龙,叫道,“龙儿,你怎么在这里,这……这是什么地方?”
阮云欢冷冷唤道,“李氏!”清冷的声音,仿佛带着无穷的寒意。
李氏心头打一个突,这才看到阮云欢端坐廊下,不禁身子一颤,失声道,“阮云欢,怎么是你?”回头望一眼秦裕龙,似乎明白什么,尖声叫道,“阮云欢,你身为齐王妃,胆敢私设公堂!”
阮云欢微微挑唇,说道,“我有何不敢?”
李氏狠狠瞪着她,咬牙道,“芬芳与你纵有些私怨,如今她母女也被你害成了那般模样,你……你还要怎样?”
只是秦氏和阮云乐的恩怨吗?
阮云欢浅笑,淡淡道,“秦氏的账,我自然会找她去讨,今日寻你,是要问你,我娘亲究竟是被谁所害?”虽说秦义直指陈贤妃,事后淳于信想尽一切办法查询,都无法寻出不是陈贤妃的实据,可是她心里,终究是不甘。不甘自己与淳于信之间,夹杂进自己母亲的血仇!
“什么?”李氏失声低呼,跟着恢复平静,说道,“公孙氏堕马而死,众所周知,哪里有人害她?”
“娘!”身后秦裕龙急喊,求道,“她知道了!娘,她知道我们设计,知道是阿三动手,大哥和三弟都是栽在她的手里!”
李氏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你是说……是说……”想到秦天宇的死状之惨,想到秦胜成那非人非兽的模样,整个人顿时簌簌颤抖,牙关打颤,咬牙道,“毒妇!”
又是只能她伤旁人,旁人不能伤她的人物,这秦家的人,当真是有趣!
阮云欢阖眸,懒于再与她争辩,淡淡道,“我只问你,阿三是奉谁之命出手!”
李氏向她怒目而视,突然笑了起来,初时还是轻笑,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笑致疯狂,笑出泪来。
阮云欢眉目不动,只是向她淡淡而视。
李氏大笑片刻,笑声突止,咬牙向阮云欢狠视,冷笑道,“阮云欢,我秦家已败,不过一死,今日,你休想从老身口中掏出一个字来!我秦家纵亡,也必然会有人杀你,为我秦家报仇,哈哈哈哈……”
“是吗?”阮云欢浅笑,抬眸望向秦裕龙,淡淡道,“不愧是建安侯夫人,有骨气!只是,恐怕秦二爷经不住刑!”说着将手一摆。
赵承、汪世二人躬身一礼,自案上取过两团粗索,齐齐向秦裕龙行来。
秦裕龙脸色大变,颤声道,“阮云欢,你要做什么?不关我事!方才我都说了!当真不关我事……娘!你快告诉她,快告诉她啊……”惊呼连连,句句求饶。
而在他大叫声中,赵承、汪世二人早已在他身上缠上十余道粗索,粗索的两端,尽数系上左右两侧两个立起的大转盘上。
这等阵杖,饶是秦二爷见多识广,也从不曾见过,更是吓的心胆皆寒,连声道,“你们要做什么?我当真再不知道!阮云欢,求你……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阮云欢不理他大呼小叫,只是定定望向李氏,淡淡道,“建安侯夫人身娇肉贵,怕挨不了刑罚,便由你这儿子代劳罢!”说着轻轻将手一摆。
赵承、汪世二人得令,一人推动一个转盘,慢慢将粗索绞紧。秦裕龙整个身子顿时被粗索紧紧勒住,但觉周身骨骼“咯咯”作响,勒的生疼,忍不住大声痛呼,叫道,“娘……娘救我……”
李氏咬牙,怒声喝道,“闭嘴,别给你父兄丢脸!”
“父兄?”阮云欢慢慢接口,淡笑道,“你只道他的父兄,便能熬过刑罚?”
“娘……”秦裕龙大喊,连声道,“娘,她知道我们设计公孙氏,还知道阿三,大哥和三弟,早就招了,娘……娘……啊……救我……救我……”
李氏脸色惨白,对秦裕龙的大喊充耳不闻,怒视阮云欢,咬牙道,“你既已知道,又问老身做什么?”
阮云欢凝目向她注视,说道,“我只要知道,是何人命阿三出手!”
李夫咬牙,说道,“那阿三是陟流国前太子,岂会听命我秦家?他为何出手,老身如何知道?”
“建安侯夫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阮云欢冷笑,向身后白芍微微摆手。
白芍应命而出,手腕一翻,一柄柳叶刀已握在手中,身形疾展,挥刀便向秦裕龙斩去。
刀光乍现,秦裕龙大吃一惊,失声惊呼,“啊……”想要跃身闪躲,奈何全身被绑的结结实实,哪里动得了分毫?
李氏没有料到阮云欢说动手就劝手,也是大吃一惊,失声惊呼,“龙儿……”
两声惊呼同时而起,但见寒光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