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坚不满嚷道,“贤母妃怎么就知道儿臣会翻船?儿臣为了这几日,练过好多日了!”说着话,求救的向诸王的位置上望来。冰火!
此时但见淳于信慢条斯理的擦拭过唇角、双手,慢慢站起,向御阶下行来,说道,“父皇,六弟一人无趣,儿臣愿与六弟一赛,以助父皇之兴!”
“你也要去?”皇帝越发错愕。这个儿子又凑什么热闹?
不等淳于信应,端王殿下也慢慢站起,向上行礼,说道,“父皇,儿臣领旨,与两位皇弟一赛!”
“端王?”皇帝拧眉,向这三个儿子望了一回,突然笑起,说道,“你们这是早就约好的罢!”
端王浅浅一笑,算是默认,齐王殿下却只是微微垂眸,并不答话,六皇子淳于坚却连连点头,笑道,“父皇,今日不过图个喜庆热闹,便由儿臣几人下去玩玩可好!”
“皇上!”在德妃下首,一名身形娇弱,容貌颇为清丽的妃子开口,含笑道,“皇儿嚷嚷了几日,既要玩儿,便由他玩罢,回头当真掉湖里,我们也好笑他!”
皇帝向她一望,也不由笑了出来,说道,“只怕他掉湖里,又不服气,拉着旁人赛个没完没了的!”这话自然是应下了。
阮云欢眉端微挑,向那清丽妃子望去一眼,但见她身穿玫红宫衣,六枚金凤簪插发,品阶虽不及贤、良、淑、德四妃,却也是仅次于她们的人物。
加上……瞧上她的娇弱之姿,精心妆点的面容露出一丝病态,阮云欢心中瞬间了然。
原来,这不是旁人,正是六皇子淳于坚的生母,如妃娘娘!
如妃生育六皇子后体弱,往常并不参加宫宴,所以她回帝京三年,竟然这是初见。
淳于坚见皇帝应下,顿时大喜,连声谢恩,末了儿问道,“父皇,既是说个‘赛’字,便有输赢,不知父皇赏我们什么?”
皇帝扬眉,好笑道,“这还不曾赛,倒讨开赏来!”想了想,点头道,“也罢,你们谁能胜出,朕便将这玉掰指赏赐!”说着,将手上一个玉掰指摘下,放在案上。
旁人不知道,宫里品阶高一些的嫔妃都不禁轻吸一口凉气。这玉掰指虽不是什么圣物,但是却是先帝赏赐之物,想不到皇帝竟然拿来当了赛船的彩头。
一时间,看台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玉掰指上。先帝之物,代表的,便不是寻常的意义!
宁王淳于康、恭王淳于昌都是心头一跳。恭王当先起身,向皇帝一礼,含笑道,“父皇,儿臣也请旨,一同下船比试!”
宁王淳于康也忙起身,说道,“父皇,儿臣也请旨!”
“瞧瞧,一见有赏,都争着跳出来!”皇帝笑起,摇头道,“你们只为了争赏,回头丢了脸,可别来找朕哭述!”话说到此,自然不再拦阻。
淳于坚大喜,将手一拱,大声道,“多谢父皇!”忙着向另四人道,“二哥三哥四哥五哥,我们快去!”一扯淳于信衣袖,拔步便跑。
淳于信微微抿唇,随着他转身,一双乌眸却转向阮云欢,微微一眨。
阮云欢倒不料这赛龙舟竟是他们兄弟亲自下场,一愕之下,也是不由笑起。
这位齐王殿下今日怎么了?如此大反常态,倒像是故意……讨好?
那两个字在心中一过,阮云欢眉心便是一跳,一双水眸紧紧的锁上那条俊挺的背影,不由陷入一抹深思。
如果是因为永乐公主之事,那事早已过去,自己虽然伤心、愤怒,可是他也赔了不少小心,自己也不再计较,今日又何必大费周章?
难不成,他还有旁的事瞒着自己?
思忖间,但见五人早已各自踏上一条龙舟,五人均不执桨,都是手握双旗挺立船头。
只这一站,右侧众小姐的席上,便一片低呼之声,一个个面潮耳热,眉目含情,倾身向湖上眺望。
但见五条雕饰精美的龙舟一字排开,龙舟两侧,是五色衣衫的侍卫。五位皇子皆是身着蟒袍,端王玄色,宁王藏青,齐王深紫,恭王褚红,六皇子宝蓝,个个身形俊挺,俊美非凡,却又丰姿各异,将所有人的目光吸了过去,令人舍不得眨一下眼。
阮云欢向那条紫色人影深深凝注,但觉一颗心“噗噗”直跳。眼前,似闪过三年前,自己初回帝京时,太子府那一幕。
当时,这五个人随在太子身后,也是一个个风姿翩然,惹的众小姐倾慕。
而如今,太子故去,这五个人,也已再不是当日的无忧年少,此时虽是简单的赛龙舟,而在他们的心里,是不是将那小小的龙舟,看作了江山之争?
心底微微一抽,阮云欢纤眉微拢,似乎在这一片的欢笑惊叹声中,瞧见了上一世那漫天的血光和凄厉的惨呼。
没有人留意到齐王妃突然的悲伤和惊痛,所有的目光,皆锁上那立在船头的五条身影。
对面大船的高台上,赤膊男子手中双旗高举,在头顶相交,高声喝道,“预备——!开始!”一声高喝,手中旗骤然向下一挥。
同一时间,五艘龙舟已如箭离弦,疾射而出,沿着水面扎起的彩绸,向对面疾驶。
自从定下赛龙舟之后,淳于坚悄悄的练过多日,有心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夺魁,这一施展,立时便占了上风,龙舟超出旁人半个船身。
而淳于顺、淳于信二人虽也是早有准备,可二人均身有要务,无瑕练习,只是细研了规则,此时一比之下,立时落了下风。
好在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