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电话响,怕骚扰到这个女人,周朦赶紧来到走廊上才拿出电话,见是周宏斌打来的,才想起好久没去过律所了,满心抱歉的问着。
“呵呵主任呀,有什么吩咐?”
“许老板一会过来和我们签合同,你现在能来我办公室一趟吗?”
这段时间忙着消防工程验收,又忙着搞公司,周朦真将这档子事忘到九霄云外了,不过许老板与律所签合同,好像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正在犹豫中,再次传来周主任热情洋溢的声音。
“你一定要过来哦,我们等你。”
不等周朦回复,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难道?”
周朦预感到那件事搞定了,所以许老板才会来签合同,正想给杨建斌打电话问问,见那个女人从办公室出来,赶紧将电话放下,礼貌性的和她点着头微笑。
出来锁门的女人并没有看她一眼,来到隔壁的办公室对着里面大喊,“快走啦,那边在催了,去晚了得等第二轮呢。”
很快几个人从不同的办公室出来,叽叽哇哇着下楼,议论着要去吃酒席的事,这还不到4点,各个办公室的门几乎都锁上了,走廊上显得冷冷清清的。
这班上得也太轻松了,难怪没人愿意去市政大厅工作,周朦爬在走廊护栏上看着下面的院子,停在院子里的车一辆辆开始启动,随着车的离开,整座大楼安静得只有周朦的呼吸声。
看着手里的资料袋,周朦无奈的笑笑,慢慢经过一间间紧闭的大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楼梯上,只有周朦高跟鞋出的声音,她不知道还得爬多少次这个楼梯,才能将这个并不复杂的事情办好。
本来想给杨建斌打电话问问那件事的,等上了车,周朦又否定了这个想法,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准备去律所看看情况再说。
税局到律所几乎得穿过盘江市,不想让大家等她太久,周朦将车开得飞快,可是路上却遇见了堵车,挺直腰往前面看,被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前面,很多穿迷彩制服的人和穿保安制服的人在那里,估计又是强行拆迁惹的祸了。
这条路是老路,很窄,只有两车道,这边的车过不去,那边的车过不来,很快左边的车道也被后面想车的人堵满,已经没法掉头了,车被完全堵死。
很多司机都下来前去看热闹,周朦也跟着大家往前挤,准备拆迁的这栋房子,是上世纪的的军用食宿站,是陪着周朦一起长大的,在她小时候,妈妈工作的单位就在隔壁,她上的小学学校离这里也很近,经常她放学后会去妈妈单位找妈妈一起回家,每次都要经过这里。
靠马路一侧的房屋已经被拆掉,院子里面那颗桂花树依然还傲然挺立在那里,树子周围用水泥建了一个圆形的大概有一米高的花台,周朦想起小时经常会和同学进来玩,这个花台也成了他们经常爬上去玩乐的地方,院子里还有两张水泥和砖做的乒乓球桌子,偶尔他们也会跑来这里打乒乓球。。。
满满的都是童年的记忆,可这些带给她美好回忆的一切,估计很快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好几个住在后面家属区的老人或坐、或躺在已经被拆迁下来的废墟上,用他们的身躯无声抗拒着这些将要夺走他们家园的人,几台挖掘机虎视眈眈的停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很多穿着迷彩服的安保人员围在房屋四周,还有好多穿警服的警察也在周围维持着次序。
听到边上有人议论,周朦凑近他们身边听他们八卦。
“可怜哦,这些老人是昨晚半夜听到外面拆房子,才跑出来挡在挖掘机前面,否则这里早就被拆完了。”
“唉,几个老人躺在这里管什么用,早晚还不是要拆,这块地已经卖给开商了。”
“这是什么世道呀,把房子拆了,让这些人住到那么去呀。”
。。。
天空一直下着毛毛细雨,随着一阵阵冷风袭来,周朦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在这寒风冷雨中,看着这群白苍苍的老人躺在这些废墟上,周朦鼻子酸酸的,他们用生命在抗争,可又能如何呢?
看着瑟瑟抖的老人,不断有老百姓送毛毯,送开水过去,大家都在为几个老人的身体担心着。
周朦觉得很冷,更多的是心冷,看着那些谈笑风生的警察们,那些穿着迷彩服的年纪轻轻的保安们,没有人在意那几个老人的生死,没有人听他们的诉求,这种对峙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周朦不想再看下去了,以其说心里面充满了愤怒,不如说是为这些普通老百姓感到深深的悲哀。
回到车上,周朦心情很不是滋味,已经没什么心情去见什么许老板了,拿出电话打给周宏斌。
“主任呀,我车被堵在原来军用食宿站这里,因为拆迁纠纷,估计一时半会车也动不,不好意思呀,我来不了啦,你自己和许老板签约吧。”
“这。。。”
电话里传出周宏斌与许老板说话的声音,很快周宏斌就兴奋的回复,“这样吧,我现在和许老板去大白鲨海鲜酒楼那儿等你,你不急,慢慢来,房间号我一会你手机上。”
又是不等周朦回复就挂断了电话,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见自己?难道又准备搞那些“名堂”?
不知道又是挖了什么坑等自己跳呢,瞄了一眼文件袋,周朦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是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毅然决定去赴这场“鸿门宴”。
到了下班高峰期,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