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无数次的看见曾郁把黎沫接走,带她一个人出去玩,却把她独留在家里。
有时候曾郁会带黎沫出国,有时候只是待在本市,但每一次,黎沫都会好多天不回来。
更甚至,她有一次无意中听到,曾郁给黎沫建了一栋巨大恢弘的城堡,作为黎沫的十岁生日礼物送给她。从那以后,黎沫更是三天两头不回家,几乎每天每夜都待在城堡里。
从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渴望曾郁在接黎沫出去玩的时候,能够注意到,其实别墅里还有一个她。
可是,从来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曾郁的眼睛里,好像只容得下黎沫,也只有黎沫。他那双邪气斐然,令人心动的瞳孔,永远都只追逐黎沫的身影……
晦暗不堪的记忆,像海潮一般,疯狂的袭击而来,让孙云溪那颗黑暗腐朽的心,愈发的疼痛难耐起来。
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纵声哭泣。
孙云溪紧紧的抱着曾郁,像挽留住人生中最后一丝希望的模样,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块住?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郁哥哥,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对不对?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曾郁没想到孙云溪竟然会这样失控。
其实,他刚才那么说,纯粹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行为。甚至,是不经过大脑思考就给出的第一反应。
曾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拒绝她。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像宠着小公主似的,宠着孙云溪。可是,对于这件事,他好像又莫名的坚持。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在坚持些什么……
一股心疼和自责蔓延至他的胸腔。他竟然让自己疼到心尖的女孩哭的那么难过。
曾郁低叹了一口气,顺势搂住孙云溪,轻声的低柔道,“对不起,我只是这么多年,一个人住习惯了。我并不是不让你住我家,而是,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我想让你好好的体验所剩不多的单身生活。因为之后,你就要每天每夜跟我待在一块了。我怕你到时候会哭鼻子,嫌我烦。”
孙云溪被男人哄的停下哭泣,她睁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曾郁很是珍爱怜惜的擦掉女人脸上的泪花,“别哭了,嗯?”
曾郁又搂着孙云溪,哄了她好一会儿。最后,他问她,今晚要不要留在这儿,却被她拒绝了。
孙云溪眼睛红红,鼻子红红的说,刚才是她失态了,她以后再也不这样任性。
曾郁听到她的这番话,心里更加自责。同时,也下定决心,要更加拼尽全力的对她好。
孙云溪与曾郁道别后,并没有回家。
车子开到了郊区的一栋白色小洋楼前。孙云溪下车,直接上了楼。
走道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森白的人体骨架像博物馆的展品,被主人很是珍爱的收藏在玻璃窗里。
孙云溪高跟鞋扣击在地上的声音,在这样的深夜,给人阴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