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上的几个盾牌手吓的差点儿把盾牌扔了。
有这么和骠骑将军说话的吗?
那旗手却全不理会众人惊惧的目光,手一伸,已将手臂伸入大旗用来套在旗杆上的圆筒里握住枪杆。
他一声怒喝,抓住一边的一名盾牌手,叫道:“帮个忙!”随即翻身往这盾牌手的身上爬。
这盾牌手一愣,立刻明白这旗手要做什么了,他急忙扔下盾牌,双手托成一个弧线,将旗手的脚托起,旗手就象骑马一样,直接骑到了这盾牌手的脖子上,一只手抱着盾牌手的脑袋,叫了一声:“千万不要让我掉下去!”随即另一只手臂一扬,大旗举起!
尖啸声又起,一片箭雨又至。
那旗手看着迎面而来的箭雨,嘴唇哆嗦着,但手臂却仍高举,终于,他大声叫道:“日你先人板板的。。。。。。”
一支粗大的箭穿越他的咽喉,截断了他的声音,跟着一片箭雨射来,将那旗手盯的如刺猬一般。
旗手没有动,箭雨中,他的手臂直指苍天,虽弱小却又如利剑。
旗手的胯下,那盾牌手突然颤声道:“快,谁来扶我一把?”
边上的盾牌手才避过箭雨,向这里看来,见这盾牌手的额上居然插着一支箭,血已经弥漫了双眼。
原来方才箭雨射到,这盾牌手不敢乱动,双手又牢牢的把着旗手的腿,没办法举盾,也没办法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支箭射中自己的额头。
两个盾牌手抢上前去要救这人,这盾牌手怒骂起来:“格老子的,别动我,把我扶住就行!”
两个盾牌手这才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大旗要举起,至于其他的,都是小事。二人一左一右,扶住了这个盾牌手。
这盾牌手的脚在发软,眼在发黑,但他仍勉力站着,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上可能寄托着全军的命令,他的命可以丢,但他不能让十万汉军的命因他为了保命而丢。
“格老子的,真疼啊,格老子的。。。。。”他喃喃的骂着,越骂声音越小,终于,他的头垂了下去,但他的双手仍牢牢的把着旗手的腿,他的尸体仍站的笔直。
箭雨再起。随着尖啸声,一片箭射来,直向两名护卫的盾牌手。
数名盾牌手抢到这两名护卫身前,盾牌高举,护住两名护卫。
一个盾牌手突然惨叫一声,一支箭不知怎么射的,居然正中他的下体,他疼的脸都抽搐起来,但他没有动,他的盾牌仍举着,只是,他的嘴唇已经被自己的牙齿咬穿。
大旗飘扬,在两个汉军勇士的尸体之上,在数名勇敢的盾牌守的护卫之下,终于高高飘起。
“出击!”柳千惠大叫一声,一马当先,一万重骑兵直向包围汉军的西域军左侧冲去。
“出击!”钱子长大声狂吼,催促着飞锥车向西域军包围汉军的右路冲去。
汉军中路,士卒们已经被压缩的快要没有空间了,眼看着局面极为不利,突然间,先是左边的西域军大乱,敌军背后,“柳”字大旗飘扬,一万重甲骑兵自西域军身后猛杀进来,不一会儿,右侧,西域军一排排一片片的倒下,轰隆声里,飞锥车庞大的身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