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就算汉军能够摆脱西域军,这一战也是迟早要打的,想等待西域军把兵力分散了再打是不可能的,还是那句话,多里安克钦不是白痴。
欧阳自远突然间有了主意。
“这一仗咱们必需打。”欧阳自远坚定的说道,“众将听令!”
“在!”众将响亮的答应着。他们虽然不知道欧阳将军会如何布置阵形,但他们知道,此战,他们要和西域人拼个你死我活了!
“飞锥营移至中路前阵,中、左二路限一刻之内右移,与右路军汇合,飞锥营原地待命,其他部队向前二里,快!”
欧阳自远一连串的下达命令。
几个将领的嘴里都发出了“啊”“啊”之声。
这可不是应令的声音。
赵天成在一边怒喝:“都傻了吗?还不执行命令?!”
众将这才急急的奔往各自的位置,片刻之间,大军开始移动。
欧阳自远看向赵天成,突然微笑:“赵将军,你明白我这样做的意思吗?”
“不明白”,赵天成摇头,“但我知道,欧阳将军如果做的是众人都认为不合常理的事情,那么,一定是有原因的,因为欧阳将军当然也知道这不合常理!”
欧阳自远笑了一下,其实他很想和赵天成解释一下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但他相信,赵天成会很快看明白的,何况大战即将开始,他也没时间解释。
汉军迅速的移动着,一时间看起来一片混乱。
飞锥营的士兵们大声叫嚷着,推开在车前经过的士兵,将飞锥车拼命推向前方,而中路和左路的士兵则向右路全力奔跑,特别是左路,离的远了,骑兵们策马狂奔,步兵们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突然间一阵轰隆之声,胡营的一千蒲犁降兵们已经将运送粮草的大车赶了出来,大声叫着,示意汉军步兵上车。
汉军步兵们纷纷上车,那大车纷纷赶向右路。如此一来,大大节省了步兵的体力,提高了速度,而且乱象大减。
欧阳自远突然对这些降兵有些感激。
这些人当然不会喜欢汉军攻击自己的同胞,但他们既然发誓服从汉军,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违背誓言,当然,想来也有另一个原因:这些人已经为汉军出过大力,如果汉军兵败,只怕他们不会被西域军善待的。
然而无论于公于私,这些人现在帮了汉军大忙,所以,真的很值得感激。
其实叛徒和义士是同义词。站在汉军立场上,帮汉军的西域人是义士,站在西域军立场上,帮汉军的西域人是叛徒。
西域军显然搞不明白汉军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如此大乱阵形,其实何止西域人不明白,整个汉军也不明白,明白这个原因的只有一个人:欧阳自远。
西域军继续前进着,并没有因汉军的大乱而打乱了自己的节奏,多里安克钦的思路很清晰:反正以现在的办法汉军没办法对付,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这个“最好的选择”其实只持续了不长时间。
当多里安克钦下令全军上马,准备冲锋时,汉军的新阵形已经组建完毕。
这是一个极为奇怪的阵形。
西域军方面,中路人员集中,左右两路平行排开,是一个随时可以冲锋,也随时可以变化的阵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