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停云的归来,在朝廷上没引起什么舆论猜测,因为老王爷一直是太后的忠实拥趸,他们不会怀疑昭王府的忠心。
萧琮却只觉屋漏偏逢连阴雨,本来不在京城碍眼的萧琛与萧停云,竟然都回来了。还有最让他挂心的是,那张凤签到底是不是秦胜蓝掉的。
宇文馥被隔绝在侧妃的院落,对外就称是侧妃病得厉害,怕过了病气给诸位贵主。
她的地位一落千丈,争相侍奉她的宫女和太监,也变了味道,对她行礼都是阴阳怪气。幸好别人不来伺候她,她还有自己带来的陪嫁丫头,丫头对此气得不行,但也无别法,甚至连消息传给侧妃母家都做不到。
宇文馥现在不介意这些,随着孩子的失去,萧琮的翻脸,她已经心灰意冷了。躺在床上想的最多的,是她在女学的时光,是萧瑜追着她跑的那段岁月,想着想着,不由泪湿枕头。
三日后不顾丫头的反对,她下了床。大夏日的,宇文馥也穿上了一件披风,由丫鬟扶着,在院内挑了一处阴凉地,望着天空发呆。
“侧妃……”
宇文馥回过神,听到这俩字凄惶的一笑:“还是叫我小姐吧。”
她木然的调回眼光,继续望天:“这称呼只能提醒我,以往有多愚蠢。你看这云彩,飘来飘去的,多白多自在……”
小丫鬟鼻子一酸,“二殿下,他、太、太过分了。”
宇文馥似是没听见,依然直勾勾的望着天空:“天真蓝啊,好看。”
丫鬟转身擦眼,以前的小姐可不是这样的,哪有这般失魂落魄过。
宇文馥不知丫鬟所想,否则一定会笑的花枝乱颤,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啊。这可是在宫里,她只是个皇子的小小侧妃,就是一只蝼蚁,连皇后身侧的大宫女可能都比她有脸面。
坐了一会儿,小丫鬟觉得这里太阴凉,不适合刚滑胎的小姐久坐,就小心的问:“小姐,咱们回吧,别让身子再受凉。”
院落里一个宫人都没有,静悄悄的,以前侧妃要是在这里乘凉,早就有无数人上前伺候了。
宇文馥愣了愣,缓缓站起身:“回吧,散了这会儿,好像舒服多了。”
丫头的话她听进去了,今时不同往日,她身子再不好,也不会有太医上门诊治,受苦的还是自己。
主仆二人回了屋,宇文馥躺下前对丫头吩咐:“若是秦胜蓝再进宫,你去找她,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说完加了一句:“小心一些。”
“是,小姐。”
宇文馥躺下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床帐,她想见萧瑜一面,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秦胜蓝身上。毕竟萧瑜不主动来,她与他就无再见之期。
被人寄予厚望的秦胜蓝,在霜落回来后赖在侯府几日,与霜落形影不离。太后大丧时,就连书院也放了假,开课后,秦胜蓝因为陪伴皇后,则一直没有销假。
她多日后才在别人期盼下进了宫,这个别人包括皇上曾经的宠妃宁美人。
宁昭华没有宇文馥那么多顾忌,她是皇上的妃子,想见谁就见谁,大不了别的妃子说些酸话,说她巴结皇后。
两个人“偶遇”在宫道上,宁美人的排场比秦胜蓝大多了,身后跟着四个宫女俩太监。
“秦小姐。”宁昭华笑颜如花,走上前拉她手,透着亲切与友好。
秦胜蓝虽出自武将世家,性子直率却不是傻。莫名其妙的妃子来示好,其中必有妖。
她抽出手,也笑了笑:“民女见过宁美人。”虽然是未来三皇子妃,还得对有品级的妃子行礼。
宁美人不以为忤,手拿蒲扇摆了摆,“胜蓝小姐,不忙着去见皇后的话,能不能陪我御花园走走?”
秦胜蓝虽不厌烦应付她,但也想知道她有什么心思,就点点头:“也好,我一会儿和殿下一起过去看皇后娘娘。”
宁美人呆了呆:“三殿下也过来?”
“嗯呢。”秦胜蓝笑的无害。
“哦,呵呵,那咱们就随便走走?”宁昭华用扇子指指前路。
两个人离着一人间距,不急不慢的溜达在宫道上,身后远远跟着宫女和太监。
“不知胜蓝小姐贵庚几何?”
“转过年十四。”
宁昭华轻叹:“真是花朵般的年岁。”
“美人看上去也很年轻。”
看上去。
实际上是不年轻了呗。
宁昭华几乎咬碎了银牙。但她几乎立刻就收拾好了心情,笑着对秦胜蓝说:“这话好听,我爱听。”
爱听个屁,她心里腹诽着。若不是萧琮要求,她才懒得和这一根筋的小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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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我、断更的时候在写后面的大婚和巨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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