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开始只是朱碧婵的猜测。因为刘婉儿实在掩饰得太好了,这一日厉俊臣出现,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亲昵讨好之意。可女性在恋爱时总是特别敏感,周围有没有其他雌性动物觊觎自己的对象,总会多少有些感觉的。她无意中还是看了,刘家三兄妹和厉俊臣私下交流时,刘婉儿对厉俊臣的态度,很不一样。
从那时起,她似乎隐约明白了很多细节上的因由,譬如:
为什么以前跟自己并没多少往来,突然这一日就特别热情地邀请自己,那无非是因为刘家的生意出了问题,需要她这个朱氏女帮忙添些底气罢了!为什么桌子那么大,她们俩却没坐在一起,自己总是被安排在刘耀身边,要么就是姜亦儒身边?刘婉儿根本就是把她当成了讨好兄长和巴结姜氏的工具!而俊臣哥也成了这个女人用来哄骗自己的鱼饵,厉俊臣明明是他们午餐之后才在赛马场上出现的,要不是刘婉儿私下透露,俊臣哥又怎么会质问她,叫她立即回家。她的名誉和清白,就这么被刘婉儿给破坏了。她竟然傻得相信了刘婉儿的歉意和奖品讨好,跳进了这个可怕的圈套。
那个高度,说真的要是真那么摔下去,的确不会立即死掉,可半死不活地对于她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才是真正生不如死的惩罚。
朱碧婵越想越觉得,刘婉儿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心思太歹毒了。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那是母亲在几年前就告诉过她的刘家秘史,那和刘婉儿真正的身世有关系,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就格外不喜刘家人,不管长姐朱婧慈怎么搓合她跟刘家亲近,跟刘菲儿做朋友,她都兴趣缺缺。
“小婵,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你是不是脑子摔坏了,怎么能跟这些人一样胡说八道?!”
刘婉儿气得真想打人,想要狠狠地给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娇娇女一巴掌。可是她必须隐忍怒火,尖嚎的声音就更大了。
“够了!”
厉锦琛突然开口打断,目光轻轻扫过刘婉儿,刘婉儿瞬间僵如石化。旁边的刘耀唯恐妹妹出事,立即上前攥住刘婉儿想要将人拉回来。他心里可还清楚地记得刚才厉锦琛不分敌我地,差点儿把自己人司徒烨给掐死的恐怖场景。
那画面,真是太惊怵了。要是换成了自己妹妹,肯定连十秒钟都坚持不了,小脖子直接断掉嗝屁。
“萌萌?”
厉锦琛这一唤,声音却又是不同的温柔和担忧,还有明白的询问。他是为了她的那份坚持才没有立即插手当前的事,对于他来说,那些幕后的黑手要灭掉,但自家小姑娘的意愿和身体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萌萌喘着气,道,“大叔,对不起,我想,再坚持一下下。”已经不用多说,她就明白此时情形如此紧张,他没有像之前惊马时打她屁股,带她立即离开,而是留了这么多时间给她抓真相的真正用意。
她也许是真的很任性,可她没有办法不任性,因为她的任性,都是因为他的理解和包容。
他也懂了她,懂得一个十八的姑娘的任性和固执,他愿意包容她的一切,为她等候。纵使,现在他恨不能直接捏碎了面前的一堆混帐东西,直接带姑娘离开这堆该死的是是非非。
因为,她现在是在为他战斗,“刘婉儿,要知道是不是冤枉了你,就把那个之前跟你私交过的水电工找出来,大家来个现场对质。怎么样,你敢吗?”
刘婉儿明显表情大变,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恰时,一声哀叫从后方传来,众人立即让开了一条道,就见一个穿着粗蓝布衣的粗壮男人被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给攘了进来,却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一直低着头,模样很是让人诧异。
随即,就听到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我是不是来得正是时候?”
向东辰立即叫了一声“哥”,迎了上去。
来人步伐不急不缓,笑容不深不浅,声音也不高不低,他一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身子微倾,与他唇角的弧度配合得天衣无缝,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十分随性自然的感觉,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没有什么强大气势的男人,当他淡然无波的目光轻轻射来时,就仿佛已经将一切掌控在手,占尽先机。
刘婉儿根本不敢直视姜亦儒的眼,那人眼光一扫过来,她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又朝刘耀身后退了一步。她直觉,这个姜亦儒绝不会比厉锦琛好惹。
“就是他!”萌萌一看清那个蓝布粗衣的男人,就叫起来,“就是他和刘婉儿合谋,给我和朱碧婵下套,差点儿掉下悬崖!”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就从刘婉儿身上,迅速聚集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向东辰想说什么,被姜亦儒打断,示意他只作壁上观。便立即听得温泽第一个冲上前,抓着那人喝声问,“你小子,倒挺会溜儿的。故意给我下套儿,使调虎离山之计,害我没能及时阻止萌萌她们,害我们家姑娘中箭,回头你丫的屁股给给行上一杆试试看是什么好滋味儿。”
一听这任性的诅咒,都不由咳嗽起来。
那人却垂着眉,“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适才,我只是在山上检察灯线设备是否妥帖,都是为了确定孩子们的寻宝安全。”
温泽大怒,“你还敢狡辩?!你要真妈为了他们的安全,会不知道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