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嘴里说着“不必挂心”,伸手就要去扶。就在二人距离不过尺寸时,沐兰湘突然出手,一招二龙戏珠,右手二指呈鹰爪状,就向着李沧行的双眼中抠去。
变生肘腋,李沧行来不及躲闪,左手顺势使出天山折梅手的招式,变掌为指,在沐兰湘右手肘弯处酸经轻轻一点,顿时沐兰湘整条右臂没了力气,软了下来,而李沧行则顺势一托,道了声“姑娘请起”,将失了重心,险些跌倒在地的师妹扶了起来。
沐兰湘这次试探又未成功,气呼呼地说了句“多谢”,一个人转头坐到边上的椅子上,小嘴嘟得老高,再也不多看李沧行一眼。
欧阳可哈哈一笑,道:“看来李兄与沐姑娘渊源颇深啊。可喜可贺。”
李沧行心下大急,忙要辩解,只听沐兰湘恨声道:“欧阳庄主请别误会,小女子与此人并无甚渊源,只是怀疑他是小女子认识的一个故人,故而出手试探而已。小女子心中早有所属,请勿戏言。”
欧阳可一听她如此说,轻轻叹了口气收起了笑容。郑重其事地向二人行礼致歉。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后,欧阳可安排客房让三人住下。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李沧行除了每日巡视山庄外,也就是与火华子天天切磋三清观的武功,而每当他练功时,沐兰湘都会有意无意地经过,到了后来更是扔下伪装,直接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李沧行练武。
但李沧行用的没有一招是武当的功夫,加之每次练功前刻意在身上抹些辣椒酱和醋之类的调料,次次都让小师妹失望而归。
欧阳可自那日以后也宣布闭关练功,不再出现。
不知不觉,四月快到了,而欧阳可在结束了二十多天的闭关后,也于今日正式出关。
李沧行见这里一切安好,料那达克林阴谋败露,来这里报复也无意义,加之心里想着再过一个多月,魔教与师父的一年还书之约就要到了,与火华子商议后,就准备向欧阳可辞行。
可是走着走着,李沧行的心中却又有些不舍,毕竟在这里可以和沐兰湘朝夕相处,这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会。
李沧行拉上了火华子来到了欧阳可的书房,只见他白衣飘飘,正襟危坐在窗前的书桌上,正在写信,而王念慈则含情脉脉地一边看他,一边为他磨墨。
火华子上前行了个礼,说道:“欧阳庄主,在庄上叨扰多日,实在过意不去,在下师兄弟帮中还有要事,这里既然一切平安,我等就先回了。还望您保重。”
欧阳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舍:“唉,两位说啥话呢,太见外了,你们是给在下带来平安的兄弟,住多久都可以。此地离中原相近,风土人情和中原也有七八分相似,要不我安排人带二位到邻国波斯去看看,见识一下与中原完全不一样的异域风情。”
火华子笑了笑:“真的是谢谢庄主的好意了。在下师门确有急事需要赶回,还请见谅。”
欧阳可知道火华子和李沧行去意已决,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强留了,二位一路走好,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尽管开口。”
火华子笑着一拱手:“好说,好说。日后定会重逢,就此别过。”
二人走到了山门前,只见沐兰湘倚着那牌坊下的汉白玉柱子,已经候在那里了,见到二人来,也不行礼,直接就道:“你们这是要下山么?”
“正是。”火华子知道李沧行现在不方便与师妹过多接触,抢先行礼回答。
沐兰湘盯着李沧行,说道:“我跟你们一起走。”
火华子微微一怔:“沐姑娘不是要留这里帮着欧阳庄主守护吗?”
“明知故问!”沐兰湘瞪了火华子一眼,撅起了小嘴,眼光却始终不离李沧行。李沧行给看得心里发毛,只好目光移往别处。
火华子笑了笑,道“也罢,此行回中原需要长途跋涉,路上也未必安全,结伴行走,自然是最好。”
李沧行忽然想到小师妹一个女孩子单身回武当,路上遇到魔教或者巫山派的高手怎生是好,不由得暗骂自己没心没肺。
沐兰湘秀目流转:“只是不知这位李大侠是否嫌弃我呢?”
李沧行忙说道:“当然不会,有沐姑娘一路同行,路上自是不会寂寞。多个人照应,总是好的。”
“嘻嘻,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沐兰湘一直紧绷的脸终于绽放了笑容,就象这春天刚开的花朵一样美丽,李沧行看得不由得痴了。
还是火华子拉了他一下,李沧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好在戴了面具不至于脸红给人看。当下三人离了山庄,前往甘州城。
仍是进了那家来时住过的大漠旅馆,一进门时掌柜的就亲自出迎,低声在火华子耳边说了两句,李沧行听得清楚,那掌柜说自己是欧阳庄主在这城里的一处眼线,公子早交代过,若是这几位来客栈时,一定要尽心服侍,不得怠慢,至于这店钱自然是全免。
火华子谢过了掌柜后,眼见大堂内人多眼杂,便招呼李沐二人到了楼上的客房,不一会店家将酒菜都送入房内。三人探过房间四周,确信无人偷听后便坐下议事。
火华子道:“沐姑娘这几日在山庄里有何发现?”
沐兰湘摇了摇头:“没觉得有什么人可疑,白驼山庄内部的监控还是非常严密的,有一次我夜里出来踩点,就碰上了四个暗桩,如果不是庄主早有交待,只怕以我的身手想冲出山庄都不容易,更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