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娥华的双眼一亮:“大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劫狱的风险,要远远大过劫法场吧,至少法场之上还是一片平地,巫山派也可以出动几百人,最起码,屈彩凤就在那里,随时可以救,但是劫狱的话,这些便利的条件都没有了,就是连屈彩凤在哪里,也不知道啊。”
耿少南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些事情,现在劫狱,确实比劫法场还要困难,但是,法场是个杀人的陷阱,四周高大的城墙早可以埋伏大批的弓箭手,或者是居高临下地扔那些火器,不是靠武功可以对付的,巫山派就是来再多的人,也没有办法救出屈彩凤。”
何娥华点了点头:“那大师兄要劫狱的话,是不是已经有了成熟的方案了。”
耿少南摇了摇头:“不行,我在东厂的时候就想打探屈彩凤的所在,但他们也看出了我的意图,根本就不给我任何机会,东厂分舵内有上百个牢房,机关重重,而且有许多暗哨与高手护卫,现在去劫狱,只会比劫法场的难度还要高,因为金不换早就料到了这点,东厂内部的牢房,也是一个杀人的陷阱,比起法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娥华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色:“既然如此,大师兄还要劫狱吗?”
耿少南微微一笑:“当然,我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的计划,绝不能跟着金不换的节奏来,我们要来个调虎离山,让金不换临时把屈彩凤送回东厂,然后我们跟在后面,有机会就下手直接抢人,没机会的话,就探明屈彩凤所在的地方,联络武当的师兄弟们,一起下手。”
何娥华失望地摇了摇头:“这回连徐师兄都是私自下山的,武当是不可能出动大批师兄弟,来救这屈彩凤。”
耿少南的脸色一变:“什么,你们这回不是奉了师命前来的?”
何娥华的脸上又写满了幽怨的神色:“在这种时候,掌门又怎么可能为了救屈彩凤,而跟东厂起了冲突呢?其实,其实这次负责戒律的爹爹亲自在山门拦过徐师兄,说是如果他下山去救屈彩凤,那就会把他逐出武当,可是徐师兄,仍然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就这样越走越远,这才,这才偷偷地跟着他下山的,大师兄,幸亏这回我碰到了你,不然,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耿少南点了点头:“师妹,那就咱们两联手,做这次的事吧,必要的时候,我们再联系徐师弟,就算武当这回不出动弟子来劫狱,徐师弟也一定会动员到足够的人手的。”
何娥华的秀眉微微一蹙:“徐师兄也就一个人,他又到哪里去找人手呢?”
耿少南冷冷地说道:“放心,他这回救了巫山派的人,正好这回巫山派群龙无首了,那不听他的,又能听谁呢?师妹,等着看吧,劫法场那天,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南京城外,钟山,蒋神祠。
这个蒋神名叫蒋子文是东汉末期人,在当时还叫秣陵的南京一带,是个有名的恶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让百姓闻之丧胆,官府也很难治他,于是干脆就给了他一个秣陵尉的官职,让他代管地方,有了这层官皮,他更是鱼肉乡里,横行霸道,却又无人能管,百姓恨之入骨,对其也只能徒呼奈何。
也许是因为这个蒋子文作恶太多,老天也看不下去了,于是在一次追逐盗贼的时候,蒋子文醉酒落马而死,当地百姓无不开颜,敲锣打鼓地庆祝,可是这个人生前是坏人,死后也成了厉鬼,那些庆祝他死的人,很快都得了各种怪病,或者是摊上了祸事,死于非命,搞得整个南京城一带,都非常地荒凉萧条。
直到三国时期,孙权于南京称帝,有一天梦到这蒋子文对他说,要为他建庙立祠进行祭祀,不然就会降下灾难惩罚孙权,开始孙权不以为然,可没料到没过几天就是一场大火,几乎把孙权的宫殿也给烧掉,吓得孙权真的立了蒋神祠,并把城北的钟山改名叫蒋山,才换得了宁静。一千多年下来,这个蒋山也成了南京城北边的重要屏障,山林茂密,却很少有人敢去那蒋神祠进贡香火。
不过现在的蒋神祠内,却聚焦了五六百名巫山派的弟子,大多数都是蒙着脸的总舵卫队的娘子军,还有一百多人则是各寨赶来救援的精英,当年林凤仙号令江南七省绿林的时候,一声令下,就可以召唤上万高手,可是当林凤仙的死讯和屈彩凤被擒的消息传遍江湖后,绝大多数的分寨都选择了作壁上观,连人手都没有派来,所有的分寨加起来的人手还没如总坛卫队的三分之一多,人情冷暖,让人不胜唏嘘。
徐林宗神色平静,背着长剑,抱臂而立,站在人群的中央,而白玉燕和孟彩珠则在激烈地争吵着,白玉燕的眉头紧锁,说道:“孟堂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徐少侠一而再,再而三地援手我们巫山派,没有他的仗义相助,上次东厂夜袭,我们都撑不下去了,就是今天我们入城踩点,给东厂走狗盯上,若不是徐少侠,现在我们只怕都没命了,对于这样的恩人,你现在不但不感激,还要把人家给赶走,究竟是怎么想的?”
孟彩珠冷冷地说道:“上次若不是这姓徐的把我们秘密山寨的事情泄露给他的同门,耿少南和何娥华又怎么会偷摸进来,七娘又怎么会死?他利用了少主的信任,出卖了我们巫山派,白堂主,虽然你资历比我要老,但我还是要说,对于这样的人,对于跟我们并非一路的武当派,我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