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标、黑鬼、鸡头、黄毛等几个都躺在地上,哀嚎期已经过去。章战波和凌坤来时,他们都只是躺在地上而已。狱警检查过了,每个人身上都没有伤,哪怕小小的碰擦吧,仔仔细细找,也找不到一个。
大头标跪倒在凌坤脚下:“监狱长,我要好好服刑,我要好好改造。不要把我把他放在一起,尤其今天,不要把我和他放在一个房间里。”一双干过许多坏事的手抖若筛糠,其中一只食指指向楚铁龙。
楚铁龙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这是他遭到暴力最直接的证据。大头标看起来什么毛病也没有,之前却在他脸上结结实实踢了一脚呢。
章战波和凌坤都注意到楚铁龙的眼角青紫。凌坤对郑狱警说:“把他们都带回去。全部独囚三天。”
大头标还在嚎:“我不要和楚铁龙住一间房,我不要和楚铁龙住一间房。”
章战波看凌坤,凌坤想了想,交代郑海:“出来后,其他人照旧,把楚铁龙单独关。”
回到办公室,章战波问凌坤:“这里面还有没有正儿八经学过武术的?”顿了顿,目光闪烁止不住感慨,“姓楚的果然不是普通人。大头标那几个人都被阴了。”
挑衅打人的肯定是大头标那伙人无疑,可是大头标的态度最终三百六十五度大转变,楚铁龙在那种悍匪眼里,可怕得如同恶鬼。章战波能想到点子上,具体原因并不内行。凌坤不懂,整个北监也没有能搞得懂的。所以,这件事情的调查进度只能缓一缓。
三天后,暂时回到j军区的章战波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听了北监凌监狱长打来的电话。
“一位中医界的泰斗已经证实,楚铁龙使用的应该是点穴。普通人得辅以金针,刺入穴位后达到使对方气血变化的效果,但是,如果是修炼过气功的,就可以徒手操作。可以治病,也可以制约他人,比如叫大头标动弹不得,同时血脉内气血严重不畅,可以造成全身剧烈瘙痒。”
“所以大头标浑身无伤痕,却那么害怕和楚铁龙共处一室?”
“我亲自询问,事实就是如此。”
“那么,绿监那边记录胖哈利铁锹打人反而削中自己头,又是怎么回事呢?”
“还是那位泰斗说的,武学界有将气功练到出神入化地步的,能够用气在无形中给自己设立一个屏障。我也求证过武术协会的廖会长,据他所了解的最真实的个例,练气功能够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国内就有好几个人。”
“这么大的夏国,才几个人……”章战波不禁若有所思。
“我从三监那边调过来两个犯人,”凌坤说,“一个是激情杀人被判十五年的,叫岳恒山,还有一个年轻一些,防卫严重过当,判了五年,有见义勇为情节减刑两年,叫吴英。前者是专业的拳击教练,同时精通本土开山拳,手上功夫非常厉害,未入狱前协会排名前三十。后者入狱前是服役的特种兵,部队里头他就有‘无影腿’的外号。休假期间看到团伙抢劫并猥亵妇女及yòu_nǚ。虽然犯罪情节让人发指,可是他一开踢,对方还没来得及摸清他的底细,两个人救被踢死,还有三个被踢成重伤。”
“把他们两个和楚铁龙关在一起了?”
“特别交代,打赢了,各自减刑。岳恒山入狱十年,狱中表现很好,原本差不多时间就轮到把他放出去。至于吴英,原来的部队一直力保,三年减了一年,再减刑,他很快也可以拎包袱头儿回家。”
“你这样,不是诱使他们拼尽全力吗?”
“是啊,”凌坤并不掩饰,实话实说,“首长难道不想看楚铁龙的真本事?大头标那些人,楚铁龙连动根小拇指的兴趣都没有。不派出老岳和这样的,猴年马月你才能看到楚铁龙动手?”
章战波笑了:“那你给老岳和吴英再补充一点:只要不打死,都不记过。”
凌坤一怔:“那可是拳脚双圣,两个人合力,非同小可。”
“联邦总部下的推荐信上特别注明,这个人本事奇高,难得一见。如果连拳脚双圣都挡不住,我直接把岳恒山和吴英吸收过来不就好了,何必还要再用他?”
北山,只有楚铁龙一个人呆着的监舍门被打开,三十几岁、体型也很壮硕的老岳,以及年纪轻轻、身形偏瘦长的吴英先后走进来。郑海狱警对事情的背景并不了解,但是,他从凌监狱长的办公室出来,将三监的这两个人送过来,这一个晚上、这一间房间内会发生什么,他心知肚明。经过楚铁龙的时候,他的眼里不由自主流露出担忧。这担忧浓得异常明显,即便不是楚铁龙这种从小便深谙人世艰险的,也瞧得出其中的非比寻常。
关上铁门后,郑海就背靠墙,既不向监舍里面看,但也不离开。隔壁以及更远一些监舍里诸如大头标、黑鬼等人,比狗还灵的嗅觉让他们全嗅到这其中的不一般。即便看不到那边房间里半点实情,个个抓着铁栅栏,也要把脑袋拼命往空隙那儿挤。
黑鬼说:“打死那个姓楚的,咱们的鸟气也算出了。”
大头标咬牙切齿,表示同意。
耳朵里听见打斗的声音响起来,先还能一下一下数出来,不一会儿节奏便快了,炒豆子一样“哔哔啵啵”,接着又像好几串一万响“噼里啪啦”一起炸。大头标的脑袋卡了半个进门缝,郑狱警瞪着眼睛,浑身通了电一样僵直。
老半天,这接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