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已经说过,这里没有张旭!”
差人的态度让马潼心中起火,在二人争执不下时,林猛正好从平县堤口归来,看到马潼这身着军铠的青崽,林猛粗声道:“你身为州军兵甲,为何在此喧闹?”
马潼顺声回看,拱手道:“在下州军青军营兵士,来此寻看旧友张旭,他爹托我打探情况,此间却寻不到人!”
林猛听到张旭二字,心中不觉的生出一股闷火,连带语气也强硬不少:“那些个不知悔改的家伙已经被下罚到劳役监,你莫要在此寻事,速速离开,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
撂下这话,林猛纵马入了役罪营,马潼则在不解中呆立原地:“劳役监,那是什么破地方…”
疑惑之下,马潼还得请教营门差人,可差人被问的烦了,已经甩脸子,无法之下,马潼拿出些许碎银子,才算问出道道,原来那劳役监属役罪营的重罪归所,所在平州城外,离有二十多里,纵然有周玄玉应着军营里的事,马潼也不敢太过放肆,万一突有操训,马潼不在,那后果可瞎了,于是乎,马潼只能暂且回营,日后再来寻见张旭境况。
劳役监,张旭、花厉、仇万龙三人来到此地后,真可谓入畜栏做牛马,日日糙活干到深夜,白日辰时不过便起,长此以往下去,三人只怕得累死,可劳役监就是这样一个不把人当人的地方,也正是这个原因,好些罪人宁愿直接被一刀砍了,也不愿来此受罪。
“娘的…老子到底犯得什么混,竟然掺和孙承的商贾烂事,现在倒好,孙承没影了,老子从役罪营差房进到这个破地方,娘的…老子真是个蠢货…”
浑身破烂,酸臭不堪的仇万龙一边操着锄头,一边怒骂,可声传三步,就招来劳役监的监兵们打骂。
“混账人渣,来到这里,就好好留着自己的狗命,不把自己的罪过赎清,休想死去!”
听着唾骂,张旭等人除了忍耐,再无其它,毕竟差人降罪人的变化已经让他们难以忍受,若是在这个鬼地方坠身,只怕真到死路之地了。
在监兵们肆意训斥嘲弄中,几个州军骑兵来至监门前。
“人呢?死哪去了?”
州军前营中军校尉庞万扯缰立马,粗声叱问,听得呼声,门前监兵赶紧上前:“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陈驹何在?”
“小的这就给您叫去!”
劳役监的府庭里,监长令陈驹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忽听监兵来报,当即从椅子上窜起来。
“州军来了?所为何事?”
监兵摇头不知,陈驹骂一句蠢货,向大门行去。
片刻之后,陈驹将庞万迎入劳役监后面的庭廊院落里。
“不知庞大人来此何事?”陈驹直言相对,庞万起先并不应声,他右手抄出一把匕首,放在石桌上,左手掏出一锭金子,也放在石桌上,陈驹看到这里,眉宇黑线满布。
“庞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下官不明白!”
“你是个聪明人!”庞万先点了陈驹一句:“将军需要你做件事,做了,金子归你,不做,刀子归你!”
“你是在威胁我?”
陈驹骤时变了脸色,可庞万根本不怕丝毫,试想,一个掌管罪人监牢的监长令,一个统掌州军前营两千精兵的中军校尉,孰高孰低骤减分晓。
嗅出庞万话中深意,陈驹鼻翼微皱,眉宇聚光,约莫三息功夫,他松神出了口气:“王将军需要在下做什么,请校尉直言!”
“很简单,派出劳役监那些奴身罪人…”
庞万话落,陈驹骤然惊起:“这不可能,庞万,你可知刚才说的话代表了什么?那是谋反!”
“谋反又如何?”庞万声威更重,直接压的陈驹息声憋劲,不敢大气丝毫:“现今军制改革,陛下削权军贵,我等出生入死,以报皇恩,可结果却换来什么?眼下王权毅将军秉承天道,以正光理,你若不从,就此自尽!”
庞万威压强劲,陈驹真是有种身陷虎口的煎熬,眼看陈驹犹豫,庞万起身出门:“此事迫在眉睫,不日之后,陇西,济南诸地的鲜卑权贵、皇宗王亲就将举旗,以问天理,大魏皇帝登基不过数年,年少懵懂,朝中大臣昏昏不清,此乃忠者清侧,你不从,才是谋逆,至于后果,莫要本校尉动手,你自己了断吧!”
话落,庞万急步将走,在后脚跟跨过门槛前的一瞬,陈驹俯身跪地,粗声一息:“在下愿从将军,敬请将军发落!”
辽西郡。
鲁正雄押解镖船一路赶至此地,就如他的料想,那胡万当真紧紧跟着镖船,期间渡口各处,藏匿船上的孙承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下船。
“鲁大哥,这该怎么办?”
面对无法逆转的情形,鲁正雄道:“少东家,只能委屈你继续躲在船上了,若是此刻下船,必定被船帮的人抓个正着,那样的话,我这镖船也要出大麻烦,介时我给老庄主交不了差…”
孙承也明白鲁正雄的难处,想来也是,鲁正雄这江湖人能够帮自己到这种地步,也真是老天开眼,于是孙承应允鲁正雄,继续躲在船上,有了这话,鲁正雄才算放心。
在辽西郡的渡口等候不过半个时辰,胡万的人已经把渡口方圆三里的道路封死,除非孙承变成老鼠从地下钻,否则绝无逃走的可能。
不过在鲁正雄漏出马脚前,辽西郡的程度派人来了。
燕冼臣按照程度的命令,带着家奴随从前来接受货银,鲁正雄与程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