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管营说的是!”姜裕听出田伯清话落驱赶的深意,赶紧拱手:“田大人说的对,堤河修葺的任务为重!”
之所以这般说,全因姜裕私下收了胡万一千两银子,为其行个商路上的小忙,眼下他明知胡万话里有话,自己更身为一县之长,若是把事情做得太差,直接拦道,万一日后胡万这些船帮出了问题,姜裕可就给自己的钱袋子置了大麻烦。
思量出个中利害后,姜裕话锋先是顺着田伯清走,转而到底了,在来个回转。
“田管营,本官今日来此,也是为难不得已啊,这平县大小营生全靠濡河码头,现在堤口坝道出来问题,此为大事,但平县的商行管制也出了问题,昨日,平县东城方向的河边小道发生了命案,死了好几个人,而贼匪尚在逃脱之中,这事一旦传出,必定引起百姓恐慌,所以本官才派人来此巡查,多有得罪,请田管营见谅,当然,若是今日当误已久,那本官明日安排妥当,再派人来此暗中巡查!”
话说到这份上,田伯清也没法强行阻拦,否则就会有窝藏贼人的嫌疑,最终,田伯清应了姜裕的请,木屋外,林猛立身近前,自然听到姜裕的话,联想起仇万龙三人刻意不来应卯的行为,这林猛的心愈发沉重。
当姜裕离开后,各差役房的差役重新开始修葺劳役时,林猛到底下令,着人去寻仇万龙三人,来自己的营房应卯。
回平县的路上,姜裕很是不悦,他冲胡万道:“你们到底搞什么?一会儿说能找到,一会儿又说没有,到底出了什么事?”
“姜大人勿怒!”胡万恭敬道:“大人,此事关乎在下船帮的将来,若是当真被那孙家寻到疏漏,罪告平州济阴王面前,那在下的生路可就断了!”
一时间急言,胡万嘴漏一二,姜裕顿时停下脚步,他面色阴沉的看着胡万:“你方才说什么?孙家?济阴王?你立刻给本官从实招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眼看姜裕要怒,胡万身后的王弼赶紧上来:“姜大人,说到底不过是商贾相争夺利!”
姜裕皱眉,没有接话,身为官家,姜裕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手渔利,什么时候收手避祸,现在胡万这事浑然不清,他进退暂无法选择。
“姜大人,胡爷这船帮看似气派,可是在上面还有平州刘家,与刘家元隆相对的孙家敦庆隆,这是咱们平州地界商行中的两只老虎,现在老虎打了起来,我们这些下人自然跟着倒霉!”王弼说的一脸苦楚:“日前孙家派人来寻摸胡爷船帮货道情况,你也知道,这船帮走商,哪有正经清白?再说了,若是其中琐碎被孙家知晓,万一连累姜大人您…”
“放肆!”
王弼话至半道,姜裕骤然大怒,那胡万自然知道个中缘由,于是乎,胡万抬脚上去,将王弼踹个马趴。
“姜大人,我这手下嘴让狗咬过,不会说话,您老别往心里去,待此事过去,在下还有重谢!”
胡万与王弼一唱一和,只把姜裕气的心火憋胸,却不能直出,毕竟胡万船帮十多条货船,百十号人,若是双方僵的多火,一旦生乱,也会给姜裕平添不少麻烦。
一时沉寂,姜裕沉面看来,胡万虽然心中不畅,可还是恭敬道:“姜大人,在下怀疑孙家那混账就藏在堤口役罪营的劳役队里,毕竟方圆河道都被在下的人看住,至于官道小路,也有江湖的朋友帮忙,所以那家伙逃不走…”
话到这里,姜裕心中估量起来:‘一帮子商贾混账,竟然作乱到本官地头,若是不狠狠砍你们一刀,当真不知道本官的门庭朝哪面开!’
须臾之后,姜裕沉声:“胡万,平日里你听令调遣,本官心知,但凡事都有个度,你莫要过火,不然本官把你的船帮连根拔掉,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不敢,在下万万不敢!”
胡万心骂老畜生贪婪,嘴上却说着恭敬如见老子的话。
“只要大人此次帮在下过了这道关,日后在下必定有重谢相赠!”
“哼!”姜裕冷声嗤鼻,但看在胡万重谢二字的份上,姜裕心思稍稍活络那么一二,道:“胡万,既然你如此顺说,那本官就给你个面子,可有一点你给本官记牢了,这平县是本官的地头,若你胡来惹出麻烦,就拿自己的脑袋顶上去!”
“一定,一定!”
胡万连连敬声,王弼也随风附和:“大人放心,小的们行事有数,只要大人睁只眼、闭只眼,此事很快就能解决!”
话到这里,姜裕不再多言什么,上了车驾离开,胡万目送姜裕一行的背影远去,才低声叫骂。
“这些喂不熟的狗杂碎!”
“胡爷,方才小的碰上一事,由于姜大人在场,小的不好直言!”王弼思忖好一会儿,这才将追查仇万龙时遭际的情况一一告出,胡万听后,顿时眉目一瞪。
“当真如此?”
“胡爷,小的怎敢欺诈您?现在细想,小的估摸着那几个差役本身就有问题,说不定…孙家的种就是被他们藏起来的,不然那孙承能逃哪去?”
堤口窝棚,仇万龙、张旭、花厉三人被林猛召到临时营房里问话。
林猛牛目如灯,直照三人的心底,可是三人全都闭口不言,林猛心火一窜,起身拍桌,只把仇万龙吓的一哆嗦。
“当真不说是么?”
“林营头,我等照令劳役,不知您话意为何?”
花厉沉声应答,林猛眉锁川字,冷笑:“老子之前说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