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安沉声呵令,斥候立时得令再出。
那余涉率领五百飞翎骑匆匆赶来,所幸的是来袭冀州军竟然没有立时攻城,于是余涉赶紧率骑入城。
郑谯本就被冀州军的兵临城下而震惊,好不容易扎下阵脚,却得知己方精骑归来,这简直就是给郑谯雪中送炭,立时让他安住心神。
在吴国安观望,郑谯暗开城门,放余涉率部进城。
“余将军,此番你带了多少兵马?将军可有后援相随?”
郑谯满心欢喜的问,不成想余涉应道:“此番仅仅飞翎骑五百骑,除此之外,定州军全军之力皆在河间郡南向的漳水河岸附近!”
听此,郑谯的笑脸立时僵硬在原地,半晌,郑谯才道:“余将军,这么做,万一城中防守有所疏漏,这定州城可就完了!”
对于郑谯的话,余涉笑笑:“纵然冀州军人多,可是定州城乃是我军根基之地,上下一心,岂是他们你说破就破的!”
余涉说的轻描淡写,郑谯确实心**重,他很清楚定州城现在的情况,那些个乡绅富户名望们得知定州军与冀州军作对,有些人已经安生逃意,想要在战事开始前逃离定州城,在他们的眼中,定州军经历数年前的大劫后,已近不是当年的大魏精锐之一,相较于十多年平安无事,兵甲日盛的冀州军,定州军就像少年孩童,与一成年壮汉相斗,那样的结果谁强谁弱,还用比较么?
在此细想,也就会发现为何卢望先抗拒刺史的到来,可以说,整个冀州军都是卢望先一手打造起来,后来诸如袁馗这样的州刺史,几句话就夺走卢望先的大权,除非卢望先是傻子,否则他根本会同意,就算退一万步讲,卢望先愿意与袁馗和平相处,卢望先手下的那些将领也不愿意,那样是自取其辱,自降身份。
现在,冀州军来偷袭,试图多了定州城,将定州军的根子给断了,郑谯怎么敢大意丝毫,一但那样的事成真,这定州军当真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是余涉这么说,就有他自己的道理,身后,史大奈、张旭、胡彻皆安身无动,尤其是张旭,他对于郑谯的反应甚是不理解。
身为与荀乐麾下陈震一个位置的人,郑谯比之陈震虽然多了几分文儒气息,可他的思绪计略却比之陈震要高出一两个阶位,也正是这个原因,荀乐留守郑谯在定州城内主掌大局,现在郑谯却有着让人意外的怯弱之意,实在让人不解。
“府参大人,飞翎骑乃是定州军的精锐,其部将士无不以一当十,这五百骑细算之,就是五千之众,那城外的冀州军不过寥寥三千多人,城中还有千余州军,两千的青壮,这样的兵力岂不是比来袭的冀州军多多了?”
张旭这话一出口,立时惹来郑谯的怒声:“你懂什么?战场之上,胜败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定州军的人心已经不稳,如果不能尽快解决城外的那些冀州兵,一旦拖延,后果不堪设想!”
听此,张旭道:“府参大人是在担心城内的情况?”
“可不是么!”
郑谯一脸忧愁,之前,他已经暗中得到多个消息,城中的一些名望官吏甚至想要联名抗命,给城外的冀州兵合兵一处,将定州城给放开,如此避免城池刀戈之祸,得知这些,张旭心里一思忖,看向余涉,余涉微微点头,张旭走到郑谯跟前。低声道:“府参大人,不知那些心有不轨的官吏名望都为何人?想来大人心中有数吧,可否告知属下一二!”
这话入耳,郑谯一怔,看向余涉,那余涉道:“府参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战火将至,外敌无惧,怕的事内鬼!”
郑谯稍稍着虑,直接冲张旭道:“你随我来!”
片刻后,张旭匆匆离开,也就半日不过的功夫,定州城内,数名官吏莫名被抓失踪,一些名望更是离奇被杀,对于这样的结果,本就人心惶惶的定州城内更是蒙上了一层寒霜,只是郑谯还是很有本事,在这样的不明乱事发生后,郑谯立时抓了一大批乱贼,让后扣以乱贼通敌之名,将其斩首于菜市口,让后更在当众之地,向城中百姓表露自己死战到底的决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定州城的形势立时安稳下来。
对于这个结果,郑谯甚是佩服余涉、张旭这些悍兵的眼界和想法。
入夜,郑谯意欲让余涉、张旭这些人在城中好好歇息,可是张旭却道:“只怕今夜冀州兵会攻城,飞翎骑强在突袭之利,留在城中无异,不如出城,随时出击,只要冀州军来攻城,我们就去攻他的粮草营地!”
张旭这话得到余涉应允,于是余涉与郑谯在城中把守,至于张旭、胡彻二人率部出城。
深夜,吴国安整备所部兵甲,从他的探查情况来看,定州城很是安静,并没有因为白日里的骑兵到来发生多大的动作,更严重的是那些骑兵直接入了城,这样的结果使得吴国安自有计较。
于是,吴国安决定今夜来攻城,一通令出,三千冀州兵尽出,向定州城杀来。
当一声响箭破空,吴国安立时发起进攻,可是余涉、郑谯早就有所准备,纵然吴国安的精兵善战,面对定州城的铁门也是撞了一头的包,除此之外,张旭和胡彻一起突袭,直接捣毁吴国安的大营,面对前不得攻,后不得守的结局,吴国安只能在定州城下留下七八百具尸首后,仓皇撤退。
“这些定州军,竟然有所防备,当真气煞我也!”
吴国安行事不得,气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