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关统,在于震、何懿这伙贼种东面二里外的野草垛里,关统勉强从雪窝里爬出来。
望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关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是风雪早已耗尽他的体力,现在他唯一的感觉就是身体越来越沉。
“该死的…我可不能死在这…夫人她…她还等着我回去…”
关统自顾说着,这时,他似乎听到战马奔来的声音,转身看去,那白茫茫的雪地上,几骑飞速奔来,关统立刻抽刀,可是几乎冻僵的胳膊根本控制不了麻木的手,兴许是一股闷劲憋到过度,关统踉跄倒下,待他头枕冰冷的积雪,瞬间昏迷过去。
几骑来到近前,稍加察看后,一骑对伯长说:“这人是冀州军…怎么办?”
“冀州军!”
伯长皱眉思量片刻,道:“带回去,交给都尉大人!”
旋即,几骑将冻至半死的关彤带走,向东赶去。
当关统醒来,首要反应便是处境,可是他正想起身时,发现自己已经被缚,朝周围看去,空无一物的破屋,这让他心悔,自己为何没有撑下来。
门外,史大奈与袁馗匆匆赶到,那发现关统的飞翎骑伯长道:“都尉,刺史大人,这家伙是个冀州兵,我们在西边四十里外的荒地里找到!”
“冀州兵?”
袁馗脸色甚是不好,待他进屋,看到关统,沉声:“卢望先派你来的?”
关统不认得冀州刺史,面对问话,他并不应言,袁馗示意史大奈,史大奈上前取来关统的腰牌,仔细一看,冲袁馗道:“大人,这家伙还是个城门都尉!”
“都尉?官职不小啊!”
袁馗冷声:“事已至此,你再撑着也没有意义,说吧,可是卢望先那混账让你来谋害本官!”
“谋害?”
关统一怔,他狐疑片刻,开口:“敢问大人是?”
“本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袁馗是也!”
袁馗强声无畏,关统听了立刻道:“大人,在下非来谋害于你,也是受害之人!”
听此,袁馗一愣,倒是史大奈有些想法:“大人,就算他来谋害你,也不会一人来此,又是在哪大雪天气,想来卢望先不会那么傻!”
冀州城北。
张旭追上胡彻等人,经过一番强行赶路,他们终于到达冀州城北的预定地点,由于大雪封路,也算为张旭这些人提供了天然的隐秘,否则以冀州军的防备,他们根本不可能安然到达这里。
在村中歇息一日后,余涉来消息,让他们散入城中,寻探冀州军的情况,张旭与胡彻等几名伯长商议后,胡彻率领大队人马在外等候,随时接应,张旭与另一名伯长尤俊达带领部分弟兄进入城中。各自分散寻消息。
张旭进入冀州城后,当先前往酒肆,他习惯性在这些地寻消息,毕竟这些地方龙蛇混杂,虽然真的消息不多,可是能从那些虚晃消息里摸到一些近来情况。
歇息中,张旭听到的最多就是近来的冀州官吏被害情况,其中不少人都是被叛军杀害的,这让张旭狐疑,在他印象中,平州、幽州的叛军早已被消灭,王权毅连尸骨都没有留下,何来的叛军贼人。
思量中,张旭冲身旁的一汉子道:“大叔,方才你们都说的什么事?这冀州地界怎么会有叛军出没?难道冀州军就没有出城平叛!”
那饮酒汉子听得有人与自己搭话,立刻道:“兄弟,你是有所不知,这些天,冀州城人心惶惶,接连有名望乡绅被杀,其中最大的官可是左长史邱廷大人,你想,那些贼人叛军得多厉害?”
“不会吧!”
张旭做出一副不信的样子,那饮酒汉子顿时急声:“你别不信,满城都传遍了!”
“叛军早就灭了,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张旭越发不信,那汉子越发急切,借着酒劲,那汉子道:“你这兄弟一看就是没见识,根本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罢了罢了,不与你废话,你一边待着去吧!”
饮酒汉子不再搭理张旭,可张旭却心中有数,他要了壶好酒来到这汉子的桌前,亲自给他倒了一碗,让后道:‘大哥说的对,我是没见识,可兄弟我不也想知道些消息么?这大冷天的,说些乐子咱们笑笑,也好去去寒!’
“这话中听!”
饮酒汉子自己的酒碗早就空了,现在张旭给他上了酒,他自然愿意胡咧咧下去,张旭则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兄弟,你是不知道,咱们这冀州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按说这地方将军只管军务,政务由刺史或者宗主大人管,可是冀州的将军不单单管军务,还把政务抓了,之前的刺史大人袁馗都没法子,只能前往渤海郡,在哪里任职,为啥?还不是因为咱们的将军太过强横?”
“说的有理!”
张旭连连应承。
“所以说…近来的官吏被杀,只怕并不是叛军所为!”
这醉酒汉子胡言越发不着边,可是张旭听了,却从感到几丝消息,那便是冀州城的将军卢望先太过强横,目无尊法,不把刺史放在眼里,至于那些叛军,张旭有种感觉,那叛军也有可能存在,至于是不是平州方向撤来的,他还不敢确定。
就在醉酒汉子准备继续说时,街面上传来阵阵惊锣,瞬间,醉酒汉子好像警醒一般,住嘴收声。
张旭吧瞧此,不明道:“大哥,你怎地不说了?”
“城中巡安队来了,近来正在抓胡言的人,你可不敢在胡言胡问,否则那些人给你抓走